驳。
“等一下,你说错了吧,这本来就是阿沉的,你觉得他现在继承的是抢来的吗?”
少女严肃的反问让程从浩僵硬地停顿片刻,才回答:“我说的不是继承权,霍哥当然不会和他争那个,他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他对霍家……”
程从浩说到一半发现失言马上停下,周晓月追着问。
“既然你知道,又在替谁喊冤,不平什么?”
周晓月激烈的维护姿态让程从浩跳脚,但是关于要不要,该不该,他无法略过卫沉缺失、应得的部分,他只能绕回去质问。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支持这家伙到底了!”
“我搞得清楚事实。这本来就不是阿沉的错,但你们这样打抱不平排斥他,就是错了!”
“你什么意思?”
周晓月气到发不出脾气。“我说得很明白了,你听不懂就算了,别再一直追问不停。”
她并不是完全不担心霍长英了,只是她更讨厌程从浩这幅拿着霍长英朋友的架势逼迫她站队的姿态。
尤其是当周晓月意识到霍长英对她的“照顾”超过了多少临界线。
那些在霍长英亲近社交圈内朋友的随意和散漫,就让周晓月在对比中觉得刺痛。霍长英能把她的一切掌控到极致,却几乎没有管过所谓的朋友。
周晓月难以控制那些想法不断地往下沉:这是霍长英放任的,还是霍长英有意引导的……
她看着程从浩,又想到自己,甚至有些模糊分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和霍长英关系更近的。
程从浩被她的抗拒激怒,但更多的还是不敢置信。半晌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也就敢在我面前嚣张,你不怕我说出去?”
他说出去,只可能是对霍长英说。
到头来,程从浩竟然用告状来威胁她。
她不止一次和霍长英聊过,但从来没有这样剖白、激烈。习以为常的宠爱和包容溺住了她,缓冲着抚平了那些微妙、刺人的怪异起伏。
在周晓月和霍长英长久建立起来的稳定亲密关系中,他们的冲突总是轻易快速地消下去,维持着温柔甜美的平和,像是不真实的梦。
梦里面,这不是“未婚夫妻”那套契约,而是比周晓月的家庭还要密切的相伴十余年一起长大的情谊。
周晓月不曾想过,也不敢想,她会和霍长英爆发足以分裂所有关系的矛盾。
一想到是霍长英会听到她对这亲密到畸变关系的拒绝,周晓月就觉得紧张。
她感觉血液流速和心跳都略微加快,甚至仿佛都能听到血管里流动的声音。
卫沉安静地站在周晓月身边。
他知道这是周晓月在发声宣泄,没有再说话。
但是卫沉把周晓月拉他左臂的手放下来,小心地反圈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他手指扣在校服那一圈袖口,动作轻柔却有力。
周晓月的心跳放慢了,但是她听到心脏跳动一下又一下,越来越震动,越来越响亮,像是在耳边擂鼓。
她受到了鼓舞,更不想理会程从浩的威胁了。周晓月连话都不回了,看都不看程从浩一眼,干脆顺势拉着卫沉走开。
她想过无数种要对付霍长英这种恐怖掌控欲的办法。
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她对霍长英做什么,似乎都不对。
可既然结果都是和霍长英摊牌,她为什么要怕程从浩的威胁。
她摆明了随便,程从浩反而噎住,不吭声也不动了。
周晓月拉着卫沉走得飞快,转眼就把程从浩甩到后面,留下程从浩一个人脸色难看地皱眉思索。
走回教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就多了。
越来越多道目光落在周晓月和卫沉身上,周晓月知道只要她和卫沉待在一起,就会引来各种关注,所以她只是下意识地逼着自己忽略那些视线。
直到卫沉收紧五指回握,扣住少女柔软的手掌。
周晓月被那有些偏低的温热皮肤触碰得微颤,她才惊觉自己一急是直接牵走卫沉的。
“啊,对不起……”
可她现在想松手也晚了一些。
卫沉马上就紧追着周晓月慌乱张开的手,穿过指缝紧密地反握住,手指交叠,他能轻易地包住周晓月整只手。
掌心贴着,粗粝的指腹轻轻磨擦而过,仿佛带起轻微的电流。
“没关系。”卫沉低声说,“你想怎么样都行。”
周晓月被他的顺从弄得手足无措,吓一跳地挣了一下,这次卫沉没有再强行握上来,很乖地松开了。
她的两颊已经通红。
周晓月生怕卫沉误会什么,马上对卫沉解释:“我不是想避嫌。”
周晓月认真又忐忑:“对不起,之前我们都说好了先做朋友。
那我不应该在你还没弄清楚对我的想法的时候,做一些暧.昧的接触……我可能还是有点习惯性地依赖别人……”
把自己从依赖中剥离出来独立没有那么容易。意志和意识在打架,便想要从其他方式里弥补这种突然的割裂。
她开始恐惧所谓的亲密,但另外一部分的她,比从前更渴望获得可以信任的亲近。
但卫沉不应该是这个代偿的对象。
而且她始终觉得卫沉回到霍家,更像是刚刚步入复杂世界的孩童,她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卫沉的无条件示好。
比起喜欢,或许还是更像报答。
卫沉只是对她摇了摇头。
“你没有依赖我。”
他一字一句,郑重声明:“是我在依赖你啊。你为我说的,我都听着,我很开心。”
那薄唇轻抿随即微微牵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狭长的凤眼微阖,漆黑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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