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流顺眉心而下在体内一圈圈流转。
曲江脑中完全空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体内的力量也不知转了多少圈竟然缓缓消融。是的!是消融,没有奔流而出,而是像涓涓细流被贫瘠的土地吸收一般,完全融入曲江体内。从剧烈的疼痛中平复过来,曲江竟然感受到一种快意。
“啊!我的眼睛……,我怎么看不见了?”曲江还在感受通体被洗涤的快意时,青青嘶叫声响起。“我的眼睛……呜……”
“你怎么样了?”曲江顾不上自身感受急忙询问了青青的情况,沙哑时嗓音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我看不见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啊……”青青不断狂叫着,手不停地前后挥舞。
“别怕!我们去医院”曲江只知道狂奔,背着青青一路狂奔。
路两旁的树木呼呼地向后掠过,风吹动背上青青的长发,青青停下哭叫,默默地伏在曲江的脊背,脸庞轻柔地摩擦他的颈项,任由泪水打湿他的脖领。
乡卫生院无法收治青青,医生惊恐地望着曲江通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是尽快到县医院去吧,这里……太简陋,弄不好会耽误她的病情。”
“县里怎么走?”曲江二话不说,背起青青,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这声音仿佛能撕裂空气般,让人耳朵仿佛针刺样难受。
“乡……政府……门口,九点钟……有一班车。”医生说话时声音颤抖,小腿不停哆嗦。
“九点钟……九点钟……”曲江不住嘟哝着,看看墙上的钟,时针还没到六,也就是说还差三个多小时才有车去县里。曲江等不及,冲出乡卫生院。
牌楼乡只有一条街道,街道两旁林立着储蓄所、小卖部、小酒馆。此刻都还没有开门,路上只有三两个行人,汽车却是一辆也不见。曲江很快在街道上走了个遍,一辆车也没找到。
“青青,别怕!县里一定能治好你的伤!你一定没事的。”青青一直不肯出声,曲江摸不清头绪,惟有紧张地劝慰。“没车,我背你跑过去,我跑得快,很快就到了。”
曲江狂性大做,说话间朝着县城方向又狂奔起来,速度越来越快,从闪电中得到的力量自然运转起来,曲江仿佛觉得自己的体力无穷无尽。
“阿江,别这样,我没大事的,只是看不见东西,我们等会坐车去!”青青感觉到气流的涌动,知道曲江真的又在背着她奔跑。忽然眼睛不再疼痛,心里的被一种温情充满,贴着曲江耳边细声说道,同时弯过手摸索着曲江的脸庞。
“没关系……我……很能跑,忘了……么?”听到青青终于出声,曲江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大半,狂乱的心情逐渐平静,脚下却没有停下来,依旧快速奔跑着。
“不要!阿江,会累坏你的!阿江……”青青泪水再次涌出,可是这次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原因,泪水的味道依旧苦苦的、涩涩的,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不……会,小……时候我……就背着……你……跑过……好几十里……,还……记得么?”风呼呼地灌进曲江的嘴里,声音断断续续。
“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辈子……”青青声音越来越细,参杂在风中无法让曲江听得清楚。
曲江跑得确实很快,快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三个小时居然跑完百里路程,九点钟不到已经冲进了县医院。
青青也很吃惊,虽然她从没来过县城,但路程远近总还知道些。伏在曲江背上仅能听到擦过耳边的风声和曲江发出的令她心醉的呼吸声,腾云驾雾般度过这几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已经到了县城,心里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更吃惊的在后面,两人扔下一切行李,兜里剩下的钱居然连一个最简单的化验都做不起,好不容易到了县城却因为没钱而无法看病,曲江狠狠攥紧拳头,心里暗骂这吃人的医院。
青青靠坐在县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紧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弯,眉宇间没了忧愁和伤感,好象不是来医院看病,而是陪着心爱的人在公园中消磨无聊的时间。
“会好起来的!我这就给学校打电话,求老师们帮忙想想办法。”曲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搀着青青走出医院,找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给乡中学挂了电话。同校长讲明所发生的一切,希望学校能帮忙想想办法。
校长仔细询问几遍,确认全部情况都清楚后,让曲江在原地等他回电话。
“阿江……”
挂上电话正在发呆的曲江听到青青的呼唤,连忙应道:“放心吧!校长说他们召集全校的老师想办法,相信一会儿就能回电话。”
“你……离我近点,我……怕……”青青说着伸出双手眼前摸索着。
“这儿呢!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怎么也不离开你的。”曲江见青青无助的样子甚是可怜,递过手让青青抓了,轻声安慰道。
“不要离开我……”青青顺着手扑进曲江的怀里,面颊在曲江脖子上轻轻滑动。
看店的老太诡异地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曲江只有装作没见到,抱住青青拍着她的后背曼声安抚。
小卖部里不时人来人往,望向曲江两人的目光都十分怪异,令曲江非常不舒服,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但是为了等校长的电话又不得不继续忍耐。曲江也明白两个青年男女躲在一间店里搂搂抱抱也难怪众人侧目,可青青胆怯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
“饿了吧?我去买个面包。”看着货架上的食品曲江有了主意。
“别走开!我不饿……”青青死死抱住他不肯让他离开。
“不走,就在这里,不饿也要吃点,都中午了!听话,保证不离开!”青青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但店里的石英钟显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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