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大道有毒。”
白露告诉对面的男人。
“所谓玄门正宗，老老实实修持大道，都不可能超脱，求得真法，想要破壁而出，说不定旁门左道的机会还要大一些。”
“而且，相比于九界十方各门各派的功法，妖鬼之道说不定才是真正的堂皇正道呢？”
白露眨眨眼，笑着看着他。
“起码有些妖鬼一出生就是真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静静听着，神态认真。
“上古时代九界天变，锦绣大世界受损最大，而至尊魔神柱，也是锦绣大世界独有……”
她顿了下，意味深长的道。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灰光本来就不是灭世，而是冲着那些魔柱而去的呢？”
对面的青年低下头，若有所思。
白露抬眼瞥了瞥头顶碧绿的叶子。
嘴角微微一弯。
有些事情，她没有说出口。
那就是九界所有的修行之法。
其实全部来自三大开天道统。
三大开天道统，传自三位开天之君。
无名之君，无形之君。
以及那无可名状的创世神塔之主。
这一点，她没有说。
想必以对方的智慧，迟早也能猜得到。
苍灰雾海。
九凤仙人的分身，如一颗巨大的恒星般，落进了这片神秘而诡异的苍灰色世界之中。
然后，又如同一颗彗星般消失。
但是，他产生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侵蚀修仙界几百万年的苍灰之雾中的生灵，在那只金色凤凰降临之后遭遇了灭顶之灾。
浓郁的迷雾被刺目的金色光芒贯穿，无数妖鬼死在羽化仙人磅礴的威压之下。
原本神秘，拥挤，妖鬼攒动的苍灰世界。
此时，变得死寂，破败，狼藉。
如同大战之后的战场，一片破败与萧杀景象。
甚至连那常年缭绕的雾气都稀薄了许多。
淡淡的灰雾在灰色的世界飘荡，如同爆发火灾的森林，猛的遭到瓢泼暴雨。
灾难之后的大地上，青烟如幽魂般飘荡。
灰色世界之外，虚空中有数道人影缓缓靠近。
他们是修仙界的元神修士，跟随那只金色凤凰虚影而来。
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在苍灰之雾外面蹲守，一直不敢靠近。
直到那道庞大无比的金色虚影进入隔世山，苍灰之雾重新恢复安静。
他们才敢小心翼翼逼近，进入苍灰雾海之中。
一路上他们看到满目苍夷的空间，以及破碎的大地废墟，心中纷纷震动。
神秘而危险的苍灰雾海。
一直以来是修仙界的禁地。
如今空空荡荡，如同人如楼空的废旧院子，完全展露在他们面前。
浓浓的灰色雾气散去，只留下稀薄的灰雾如薄纱般萦绕。
视野开阔，远远的还能看到视线尽头，那苍灰色的地平线。
有人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道。
“苍灰雾海被那位……就这么给扫荡了？”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沉浸在无比的震惊之中。
哪怕他们是元神神君。
面对如今改天换地的伟力，也忍不住心摇神曳，不能自己。
隐隐的他们还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那浩瀚而无上的威压。
那是完全不同于修仙界的力量。
“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
他们内心震颤。
看着空寂辽阔的灰色世界，大家慢慢向里面而去。
越往里走，他们脸上的表情越震撼。
寂静，寂静，还是寂静。
这里太干净了。
那些在修仙界看起来无比难缠，又无比可怕的妖鬼，全部如同烈日下的雪影般消失不见。
无论是危险，魔王，天灾，无生，灭世，统统没了身影。
甚至那些庞然巨硕的苍灰之丘，苍灰之岭，苍灰之峰，苍灰之山，都如同不存在般，纷纷分崩离析，连一点残渣都看不到。
就连那只遮天蔽日的金色虚影也不见了踪影。
仿佛那道金色虚影冲入苍灰雾海，风卷残云般的扫荡了一遍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看着这空荡的灰色世界和破败的大地。
他们难以想象，那位恐怖的存在到底爆发出了多么恐怖的威能。
一群元神修士在灰雾世界走了很久。
依然没有碰见任何危险。
渐渐放下警惕，开始壮起胆子，向着灰雾更深处进发。
他们一个个神情振奋，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兴奋与好奇。
说实话，自从上古天变，无量灰光隔绝世界以来，修仙界中还很少有人深入到苍灰雾海这么深的地方。
哪怕在场的都是元神神君，也不由感到有些新鲜和刺激。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他们便遇到一片庞大的废墟。
那里断壁残垣，大地破碎。
一座座倾倒的大殿，如同山峰堆积在大地上。
看着那些经受了百万年的冲刷，已经完全失去灵性之光的废土与砖石。
诸多元神修士不由纷纷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上古破碎的洞天废墟？”有人声音颤抖。
“没错，你看那些建筑的风格，的确有上古大派气象。”
“传闻苍灰雾海之中有无数洞天福地的废墟，如今一见，果然传闻非虚。”
一群元神修士猛的浑身一震。
相互对视一眼，身形纷纷化作一道道流光，落入废墟之中。
“是了，这里是苍灰雾海，传闻是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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