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范江桥留在家里过年?,贺文嘉和渔娘俩人去前院书房陪范江桥下棋说话。
晚上用?了年?夜饭后,管家带着家中管事来主院拜年?,紧接着是家中其他下人,夫妻俩受了礼,给了红包,大家都?欢欢喜喜地守岁去。
守岁到凌晨,小夫妻俩亲自去大门口放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一阵后,空气里到处都?是硝烟的味道。
贺文嘉自得地吟诗一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渔娘困倦不已,打了个哈欠道:“咱们这儿是京城,没有春风,只有寒风,快回去洗洗睡吧。”
“困了?我?背你回去。”
“没几步路,不用?。”
夫妻俩绕路去正院书房跟先生问了声好,这才回去休息。
晚上守岁熬得太?晚,隔天大年?初一不需要出门走亲戚,夫妻俩一觉睡到中午。
自己?当家做主就是舒坦,在家时大年?初一早上还?要早起给爹娘拜年?呢。
大年?初一混着过了,大年?初二走亲戚,也有回娘家的,小夫妻俩初二没有安排,就跟着范江桥上午出门会友,跟着蹭了顿宴席,下午去范尚书家拜年?。
贺文嘉知道前几日先生已经把淮安府桃源的事告诉范江阔了,今日上门拜年?,范江阔给了夫妻二人一人一个大红包,嘱咐贺文嘉勤恳为皇上为朝廷办事,多?的话一句没有。
范江阔不说,贺文嘉自然不会追问,心里就当没这回事,乖巧给范家长辈拜年?问好,用?了晚食就回。
大年?初三,贺文嘉和渔娘要去林家拜年?,大舅舅不在家,因为初三这日许多?官员要进宫给皇上拜年?。
因还?在年?节中,不谈朝政,君臣间?比平日里自在许多?,大多?是闲谈些诗词文章之?类的。
武官不会诗文也无妨,说些趣事皇上也是爱听的,可以说十分给面子了。
范江阔作为工部尚书这日自然也去了。
他去得晚,他到的时候,四公六侯们都?已给皇上拜完年?家去了,其他五部尚书只有姚大人还?陪着皇上在喝茶。
“南归,怎的来得这般晚,朕以为你今儿在家忙着砍木头呢。”
皇帝笑着称呼范江阔的字,又取笑他都?是工部尚书了还?喜欢做木工活,言语之?间?的亲近不言自明。
范江阔笑着走过去给皇上拜年?,道:“臣许多?年?没认真做过活儿了,如今我?的手艺差到族中小辈都?瞧不上,索性不做了。”
皇上指着旁边的位置叫他坐,笑道:“那你在家忙什么?不会跟陈大人一样,年?节期间?忙着待客吧。”
陈方进是世家公认的领袖,逢年?过节时陈家的宾客自来就多?,皇上提这个,范江阔却笑:“下官嘴笨,不会交友,不如陈大人许多?。今儿出门晚了,只因昨儿跟子侄们喝酒,一时过量,叫皇上见笑了。”
“过年?嘛,一年?一次,喝醉了也不妨事。”
范江阔抬眸打量,皇上跟他说笑时还?跟姚大人下棋,看?来心情十分不错,这时候范江阔犹豫了。
范江阔坐在姚炳斜对面,姚炳看?范江阔面露难色,就笑了:“范大人有话想跟皇上说?”
皇帝转头看?范江阔脸色,眉尾微挑:“有何?事?”
范江阔站起身:“不敢欺瞒皇上,臣昨日听来一件事,关于淮安府良田之?事。”
皇帝和姚炳都?放下棋子,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仔细说来。”
“是。”
皇帝从小博闻强识,范江阔提到淮安桃源那块地,苏家,皇帝脑子里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淮安本地大族之?间?的姻亲,想到了陈家。
范江阔讲完从堂哥那儿听来的话,低下头道:“皇上您也知道,下官是九江府人,淮安府离九江府远得很,对于淮安府的事下官一概不知。”
见皇上没说话,范江阔又道:“说起来,我?堂哥收了个弟子姓贺,在京城时一直跟他弟子住一块儿,贺家那小子妻族就是淮安府当地人,从老家人那儿听来一两句闲话也是常事,听错了也是有的。”
皇帝轻哼:“范大人啊,你看?朕是那等不讲理的人?”
范江阔赔笑:“自然不是,要不,给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到皇上跟前来说不着了调的闲话。”
皇帝知道范江阔胆子小,对他说的这些话也没往心里去,到底,他肯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朝廷。
皇帝心烦:“别说得那么生疏,什么姓贺那小子,你当朕不知道他叫贺文嘉?”
范江阔不吭声了。
看?他这副装傻的模样就心烦,一挥手叫他退下。
“是,臣着就走了,臣祝皇上……”
“闭嘴,走吧!”
范江阔立刻闭嘴,悄悄退出去。
皇帝的好心情没了,心里到底担忧,看?向他以前的军师,如今的内阁首辅:“为民,你说,钟应芳写?的折子没掺假吧。”
姚炳道:“您在钟大人身边没少放人,这事儿您应该最清楚。”
皇帝陷入沉思,陈家那儿,陈方进不是什么老实?人,就算他陈家的土地让出来了,陈方进对朝廷低头,皇帝也不信他。
“为民呀,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次江苏之?事太?过顺利了?”
前几年?因为收山东土地之?事差点变成谋反,南方的地方大族比山东的大家族更多?,更有钱,也更有势力,按理说,不该进行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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