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嘉这个小弟子,对?渔娘这个未来的徒媳也十分看重,他表示看重的法子,就是问渔娘功课。
渔娘么,读书写书她都能挺擅长,叫她背书就差了些?,特别?是她的《青云志》写完后,她又?懒散下来,四书五经也不常看了。
几次之?后,范江桥发现?渔娘的经义学的一般,但是对?写文章却十分有自己的想法,就跟她论起文章来。
也不是谁非要压过谁,就正常论,两?人说得有来有回,有时候孙浔、贺文嘉也加入进来,两?对?师徒倒是说得热闹。
由此?,范江桥对?渔娘这个小徒媳就更加欢喜了。要不是渔娘已?经拜师孙浔,范江桥恨不得把渔娘也收为弟子。
范江桥有次得意忘形把这话说出来,孙浔冷哼一声,叫他别?忘了,若不是他让他,连文嘉都该是他孙浔的弟子。
范江桥自觉自己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孙浔拿乔,不搭理他。
好么,两?人加起来都有一百岁的人,竟还闹了两?日脾气。
“在看什么书?”
“范先生?好,我在看兵书。”
见范先生?来了,渔娘放下手中的《武备书》,亲自给他倒茶,笑道:“这两?日您不是在我先生?处嘛,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范江桥笑叹:“我看孙兄小气得很,不过一句话罢了,叫他惦记两?三?日,我也不惯着他了,索性?今日不过去,叫他来找我。”
“我先生?可没空,听我弟弟说,这两?日我师父在教温子乔和孙允两?人细读《盐铁论》。”
范江桥摇摇头:“《盐铁论》这等雄书,那个叫温子乔的尚能教一教,你师父族中那个叫孙允的,教了也白?教。”
渔娘也不否认,笑着道:“您喝茶。”
茶汤不烫了,范江桥端起茶喝了口放下:“我看过你写的《青云志》,你不喜儒家?”
“谈不上不喜吧,我对?先贤经典十分尊重,要说不喜,我只是不喜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就拉大旗作虎皮,胡来。”
范江桥来了谈性?:“我看你的书楼里收藏着许多工书、农书、算书,甚至连兵书也不少,世人都说士农工商,士排在第一位,你如何看?”
“我说嘛,排序应该是农工兵商士。”
“何出此?言?”范江桥惊讶。
“范先生?,咱们?假设,如果咱们?有块地,这块地上有河流、土地、人,这块地四周都有敌人,咱们?如果要活下去,保住这块地,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那必须得有农,农人种出粮食才能叫一群人活下去。还必须有兵,有兵才能保住这块土地。
工,可以发明改进,让农人的农具更好用,种出更多的粮食。让士兵的武器更锋利,更好地守护这片土地。
商,则让这块地上的物?资流通起来,让这块地上的人过得跟舒服自在。
而?士,可以把这块地上的人组织起来,让效率更高,大家更团结。
“如此?说来,士也很重要,为什么你把士放在最后?”
渔娘没有否认士很重要,但是只有在公权力上,士才很重要,才是正向的。
公权力对?应的私权力,范江桥想到了朝廷官员,想到了鱼肉百姓,想到了许多拿公权力当作私权力的人和事。
公权力和私权力这个说法秒呀,范江桥好似突然被点?醒了!
范江桥看渔娘的目光突然变了,这丫头,莫不是要反皇权?
渔娘当然不敢,也不会承认。她只是想说,她不喜欢那些?士,是因为他们?虚伪,拿着公权力当自己的权力使。
当上官儿了,就觉得自己是人上人,黎民百姓尽可被他们?揉搓,吃干抹净。
“范先生?,你觉不觉得很奇怪,明明打天?下时候说的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等到天?下打下来后,就是天?下黎民百姓为了皇帝,百姓都成了皇权之?下的奴隶。”
皇帝,才是那个最大的,把公权力窃为私权力的人。
范江桥没想到渔娘想得这么深,他叹道:“墨家尚贤,贤能者对?天?下人的好处不可胜数。你也别?钻牛角尖,这世上不会有清澈见底那一日,但也不会一直浑浊污秽,紧要关头时总会有贤能之?人出现?,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
渔娘忍不住笑:“范先生?,我记得你们?墨家还推崇明鬼,非命,认为鬼神是假,命运之?说不可信,您说紧要关头总会有贤能之?人出现?,这般说法跟你们?墨家学说可不相符。”
范江桥辩不过:“那你说,此?事作何解?”
“简单呀,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封建制度的权力结构当前无人能撼动,能让权力集团不至于太过黑暗,最好的法子就是保证一直有活水注入。
渔娘觉得,皇帝一直打压世家,清查天?下田亩,扶持寒门,就是为了这一件事。
范江桥也想到了,他大叹:“妙呀!太妙了!渔娘,你若是男子,必然是名垂青史的人物?!正史野史都少不了你的笔墨。”
想明白?后,范江桥又?嘱咐道:“这话不可说给别?人听,叫人听到一句都是杀身之?祸。”
“范先生?,我知道的。”
范江桥嫉妒了,孙浔这厮的学识也就那样吧,凭什么收渔娘这等灵慧之?人为弟子?
范江桥对?渔娘笑容和蔼,下午去孙家,脸色就变了。
孙浔没搭理他,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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