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回?南溪县。
恰巧,在苏州府碰到一位老大?夫,从那位老大?夫那儿得知,益州府那位极擅针灸的老神医是他的师兄,四月份时去了秦岭采药,估计七月会回?益州府。
这月刚进七月,梅长湖就派管事去益州府打听,若是老神医回?来了,有苏州老大?夫的手书,应该能把人请来。
“说起来,李道长的弟子二月去了益州府瑞鹤堂干活儿,你可联系过她?”
“联系过,咱们从淮安回?来后我给?她寄了封信,六月初她回?信说,在瑞鹤堂干得挺好。”
李晓月跟她师父学医许多?年,把脉开方都不在话下,在妇人病症上尤其?擅长。加上她又是女子,可出入富贵人家后院,她说瑞鹤堂的大?夫人去外面出诊,都喜欢带着她,也教了她许多?。
“唉,那孩子也可怜,你多?看顾看顾她。”
“嗯。”
渔娘陪师娘坐了会儿,贺文嘉劳烦孙家的丫头进来问,于氏顿时笑了,叫她回?吧。
“天气热容易中热毒,你别仗着年轻就不顾惜身子,以后要来家里也早晚来。”
“知道啦。”
渔娘告别师娘,顺着垂花门出去,贺文嘉在二门处等她,表情可怜巴巴:“我等你一个时辰了。”
“怪我,我去瞧了瞧师娘,就晚了。”
渔娘道歉,贺文嘉一下又高兴起来:“咱们之间哪用道歉。”
贺文嘉把他带来的油纸伞撑开:“走吧,我送你家去。”
石板街道被太阳晒了一两个时辰了,蒸腾的热气叫人受不了,只这一小段路,就热得人受不了。
贺文嘉把人送到梅家大?门口,提脚就要进去,却被门房笑着拦住:“二少爷,我们老爷今儿在家,您还是回?吧。”
“渔娘~”
渔娘也很无奈:“叫我也没用,这事儿上我爹不听我的。”
“那傍晚你可有空闲?嗯,要不明日?吧,我护送你去白云观烧香,正好山里凉快。”
梅长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哼,明儿你就该回?府学读书了。”
贺文嘉一想也是,要不还是傍晚……
当着梅叔的面他不敢开口,只得道:“昨日?晚上带回?来的桃子你赶紧吃了,等我回?府学给?你写信啊。”
“好。”
贺文嘉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渔娘伸出头去想看看贺家大?门,却被梅长湖拉了回?来:“你的书稿写完了?”
“写完了,早上才送去给?先生瞧。”
“话本的书稿写完了,你的游记也写完了?”
游记还没开始整理呢。
“别整日?想着那小子,做你的正事去。”
“哦。”
渔娘走后,梅长湖仔细交代门房:“你们门房近日?也辛苦,老爷我私下多?补贴你们半吊钱。”
门房处的下人们都笑着应下。
贺文嘉还没走远呢,躲在自?家大?门后尚且听得见隔壁梅叔说话,又是唉声叹气,看来以后他别想在梅家出入自?由?了。
明儿他就要走了,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贺文嘉惆怅得很,仰头时,脑子里突然?有了主意。
梅家的宅子在贺家的西边,这就是说,贺家的东跨院的墙连着梅家的西跨院。
于是,刚用了晚食一会儿,天色将将黑透,一架木梯架在贺家的西墙上,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冒出墙头。
墙那头院子里各处十分?安静,只有北边的书楼和书楼旁的屋里闪烁的烛火。
“谁在那儿?”
“快抓毛贼!”
糟糕,被发现?了!
贺文嘉赶忙从墙上下去,一个没踩稳梯子,顺着木梯摔了下去,被底下的贺升托住,两人摔作一团。
“糟了糟了,快跑!”
贺文嘉麻溜儿地爬起来,急道:“天这么黑,怎么就被发现?了?”
天是黑了,但?是今天月明星稀,墙根下贺升还提着一个灯笼,梅长湖站在书楼二楼窗户边,看得一清二楚。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梅长湖一想就知道翻墙的小贼是谁,这会儿气得跳脚:“若不是我今日?来书楼,我还不知道这小子敢翻墙来,贺家的教养呢?”
晚食后闲来无事,梅长湖夫妻俩想瞧瞧闺女的江南游记,结果梅长湖一扭头就发现?了不对劲。
“给?我提灯,我要去贺家要个说法!”
渔娘慌了,墙可不低,贺文嘉被一吓,不会摔坏了吧。
林氏忙劝:“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还要怎么好好说,我跟那小子没话可说,你让开,我非要去贺家,叫贺宁远给?我个说法不可!”
贺家的东院是贺文茂夫妻的住所,他们夫妻不在家,院子里只有几个婆子洒扫,平日?里安安静静。
隔壁贺家吵闹,言语间还说到贺家,胆子小的婆子连叫着不好跑出去,刚巧贺宁远夫妻俩在院子里遛弯儿消食,等贺文嘉和贺升一个提着灯笼一个扛着木梯悄摸从东院溜出来时,贺宁远黑脸等在门口。
“爹。”
贺文嘉忐忑不已,知道今天自?己?完了。
“哼!逆子,就知道给?我找事儿!”
半刻钟后,贺宁远夫妻扯着儿子去贺家赔礼道歉,好话说尽,梅长湖的脸色比墨还黑,只林氏脸色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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