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起送礼来了?”
渔娘眨巴眨巴眼睛:“想送就送呗。”
于氏还想再问,渔娘不想说,嘿嘿一笑就走了。
于氏笑骂一句:“这?丫头,都快及笄了,还这?般顽皮。”
孙浔嘴角带着三?分笑意:“她整日?在?家,估计是翻书琢磨出什么好吃的点心来,想孝敬咱们。”
“回头问问二郎,渔娘若是弄出什么好吃的,二郎这?个?贪吃的肯定?知道。”
孙浔叫来小厮:“去,你去趟梅家,告诉二郎,今日?大雪他在?家休息一日?也?就罢了,明日?必须来书房读书。”
“哎,小的这?几去。”
梅二郎今日?难得偷懒,本还想着晚上若是再下?雪,明日?也?不去读书,没想到先生叫人来催。
二郎哀怨地看着姐姐,他猜肯定?是姐姐去先生那儿,先生才想起他来。
渔娘摸摸他脑袋上的兔毛帽子:“读书就是这?样的,偶尔歇一日?就不错了,你别?做出这?副表情。”
二郎生气了,不叫姐姐摸他脑袋,肥屁股一转,走了。
渔娘心中愉悦,带着丫头回自己院里。
渔娘卧室旁的暖房里,又宽又长的书案上摆着十几种研磨好的颜料,辰砂、赭石、孔雀石、花青、石绿等。另,各色狼毫、羊毫、排笔、兼笔、须眉笔等挂满了笔架。
这?些颜料和画笔暂且还未用上,桌案上的宣纸上,只有炭笔落下?的淡淡痕迹,像是两个?人的模样。
伺候的婆子端来两个?火盆放在?桌案前面,不过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渔娘搓搓手,拿了支笔在?纸上细细勾勒出形状。
渔娘这?几日?不写她的话本了,琢磨上画画了,好久没有动笔,脑子和手有点不配合,画废了好几张,才稍微画出些样子来。
冬至过去,一脚跨进了腊月。渔娘的生日?是腊月初六,还有几天才到,府里已经忙起来了。
府里下?人忙碌,渔娘也?不得闲,她及笄当日?穿的吉服早就做好了,是一套金色拼玄色的吉服。金色显贵气,玄色又合梅家的水德,渔娘试过好几次,绣娘也?修改了好几次,什么都停当了。
前几日?,她娘不知为何又对吉服不满意起来,叫绣娘把腰上略改了改,又配了根金线锁边的腰封,改后这?身庄重?的吉服,愣是把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娘子,衬得像是能主掌一族的大人物。
她换装前后,活脱脱证明了那一句话:人靠衣裳马靠鞍!
屋里的铜镜前几日?才拿去打磨过,照镜子时候看得特别?清楚。
渔娘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不停地欣赏自己的美貌,感叹道:“娘,我一个?小家碧玉一下?被您打扮成神妃仙子,我要穿着这?身走出去,哪家儿郎配得上您闺女?”
屋里伺候的下?人们都忍不住笑了。
“该给你的娘都给你,管你以后嫁给要饭的讨口子还是嫁给谁去。”林氏看女儿,越看越满意。
“呵,话说的这?般好听,我要真嫁个?破落户,您指不定?唆使?我爹打断我的腿,把我关在?家里不许出门。”
林氏笑着瞪她:“你若是被外头那些破落户骗走了,你何止对不起我和你爹,你也?对不起你先生和师娘对你这?么多年的教养。”
渔娘满心欢喜地转着圈欣赏身上的吉服,随口应道:“您女儿我爱吃爱玩又懒,我才不会嫁个?靠吃自家媳妇儿嫁妆混日?子的男人。”
渔娘摸了摸新做的腰封:“这?是缂丝的吧。”
一寸缂丝一寸金!缂丝这?种珍稀物件,普通人有金子都没处买去,就算梅家这?种有点门道的,也?要多费许多银钱才能买到些。
绣娘帮着整理裙摆,笑着道:“正是呢,前几日?老爷从?外头拿回来的,这?种好物做一件衣裳穿出去太招人眼,用来做腰封这?些小物件,抬人气势又不过分显摆,正合适。”
刚巧买回来的缂丝又是金色,跟小姐这?身玄金搭配的吉服特别?合适,夫人才叫她们又改了一道。
渔娘笑道:“我真是心疼几位姐姐费得这?许多心思,可惜了,这?么好的手艺只有我们能欣赏到。”
绣娘忙谦虚道:“小姐夸得我们脸红,我们几个?姐妹的手艺比不得江南那边的大绣娘。”
“坐下?,试试首饰。”林氏嫌女儿话多,叫她闭嘴。
渔娘老实了,乖乖坐在?妆镜前,叫她娘给她弄发髻。
为了和玄金色的吉服搭配,她的发饰以黄金打的金簪步摇为主,上嵌石榴红的宝石点缀,渔娘可喜欢这?套首饰了,真的能当传家宝。
这?一套金贵的首饰,再搭上一身金贵的衣裳,渔娘及笄那日?,请来的宾客见了,都惊呆了。
及笄是大事,梅家在?南溪县的亲朋不多,为了热闹些,除了孙家、贺家、王家之?外,梅长湖把跟自己相熟的掌柜都请来了,开药铺的邓家人、开饭庄的周家人,还有开酒肆的张掌柜、卖茶的李掌柜等。
渔娘不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在?场的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宾客们都没想到,平日?里爱笑的乖巧小娘子,换上吉服后竟这?般庄严大气。
对这?些小有家财的普通掌柜来说,贺家、梅家就是他们能接触到最有身份的人家了,梅长湖平易近人他们还不觉得,今日?倒让他们品出不同来了。
没落世家终究是世家,就算人家落到跟他们一样开铺子,人家的底蕴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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