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今日。
他同裴琦月差了好几岁,路上对?裴琦月也算照顾但是也没什么出格的行?为,甚至逗两个孩子的次数都要比和裴琦月开玩笑的次数多。
要不是今日她忘记将信交给顾君珩,同裴延年找过去撞破这一幕,还真的发现不了。
她脑子有点乱,坐在凳子上,问?道:“这事要不要同二嫂说一声??”
“等琦月回?去,自?己?去说。”
江新月逐渐琢磨出味道,问?道:“你是不是想要两个人在一起?”
裴延年这次没回?答,站到屏风后面解开革带。
江新月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追问?:“你还真的有这个打算?顾君珩外面的莺莺燕燕不少,他对?琦月能是真心?的?”
裴延年见她追根问?底,很中肯地评价道:“顾君珩人不错,他的那个传闻半真半假不知道多少是真的。他若是有个好名声?,今日已经成?了驸马,守在一亩三分地里过日子。”
顾家的情况同裴家极为相似。
留淮侯与?先帝打江山,以女子之身挂帅出征,封侯拜相,是位相当传奇的英雄人物?。但是与?裴家不同的是,留淮侯儿子这一辈就已经开始走仕途,长子也就是现任的留淮侯当时兼任左都御史,次子外放京城调任衢州通判。顾家旁支在经商上颇有天?赋,又以留淮侯这一支为尊,每年上供不少奇珍异宝。
有钱有兵有权,顾家煊赫一时。
直到顾君珩七岁时同梁王世子争执,不小心?推梁王世子下马将他摔得半身不遂,留淮侯捐银六十万两替梁王世子祈福,顾家就逐渐没落下去。
可?就算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一口气拿出六十万两白银的顾家还是被?惦记上了。
此后由状元郎亲自?教导启蒙的顾君珩成?了招鸡斗狗的纨绔,等到了能议亲的年纪又开始寻花问?柳,留淮侯几次被?气得当街抽出随从的佩剑追着这个儿子砍。
也就是时间太久,留淮侯府笑料百出,人们也就记得顾家有一堆不成?器的子孙。
裴延年中肯地评价道:“顾君珩就算想要求娶裴家女,也未必有人会同意。他要是真心?想娶,付出的代价并不会小。若是不真心?,两个人自?然也不会成?亲,我们着急什么。”
他说这些时语气都很自?然,顺手?将脱下来的衣服都搭在屏风的架子上,换上寝衣时不经意露出身上的大大小小陈旧的伤口。
江新月只觉得窒息,还有一种从内心?深处逸散出来的胆寒。
“天?下已定,我固当烹。”
裴家同顾家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在裴家一门三父子壮烈而亡时,庆阳帝忧虑边境动荡的同时,会不会也在暗自?庆幸裴氏父子的身亡?裴延年是庆阳帝一手?培养出来的,他是不是更早就认识到上位者的无情?
“被?吓到了?”裴延年见她脸色苍白,顺势去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冷得和铁差不多。
他顺势将她的两只手?都揣进自?己?的怀里,“你真的不用这么担心?琦月,她自?己?知道分寸,不容易被?骗的。”
江新月的手?就贴着他的肌肤,手?指刚好搭在他的心?口,碰到一处一指左右的伤疤。
可?以想象,要是当时刀剑再偏一点,说不定连命都捡不回?来。
她甚至想问?,既然都知道庆阳帝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他为什么又要替皇上卖命?按照镇国公府的财富,裴家几代人都挥霍不完,大可?以舒舒服服地在京城过自?己?开心?的日子。
可?她又问?不出口,因为裴延年已然站在这里。
她抬头看向裴延年。
他回?来时已经沐浴过,还细致地剃了胡须,下颌处的线条清晰可?见。垂眸看过来时,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壮硕的身形又给浑身增添了匪气。
好像又回?到当初,她才见到裴三的样子。
不过那时候的裴三气质更为凶悍,提着滴血的长剑时眼里全都是漠然,更像是一支没有感情的杀器,连作为人最基本的喜怒哀乐都没有。
细细想来,裴三去清水镇是为了养伤,可?到底是什么伤在满是太医的京城治不好,需要到人烟罕至的深山老林调养?
她其实至今都觉得裴延年粗鲁、犷悍、不解风情,不管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都有过欺骗,无数次动摇要把这个男人丢掉,一个人开始过全新的生活。
可?是每一次,错漏百出的谎言都会成?功熄灭裴延年的怒火。
哪怕她从来没有一次明确地表达过喜欢,他对?她的好一如从前,甚至都不要求平等而只是一句。
“我希望你能长长久久地陪着我。”
鼻尖开始发酸,她按着他的胸膛感受着心?脏的震颤,鬼使神?差地说:“裴延年,我喜欢你。”
说完之后,她自?己?先愣住了,又觉得说了就说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紧张地看向裴延年,傲娇又无所谓地期待他的反应。
他的动作有很明显的停顿,抬起头时,眉心?中间挤出一个很小的“川”字,而后眉心?又舒展开,如常地捏了捏她的手?,“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江新月等了半天?,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愣住了。“不是,‘哦’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这个反应?”
“那是什么反应?”他懒懒散散地站着,眉眼冷峻,语调慢慢的,“这次想要什么?上次你叫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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