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的男生扭扭捏捏,挤出一句:“……我有对象了。”
“哦哦哦哦哦——”
起哄的怪叫到最后变成一声鹅叫。璩贵千没忍住笑了出来。
但这回就没那么好蒙混过关了。
“还有谁?还有谁?”
还真另有两人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随后就是璩贵千。
他们坐在靠边的位置,身体和视线都朝向长桌中央。
璩贵千的手就愣生生地树在曾嘉文眼前,让他脑子一阵嗡嗡。
“你也谈恋爱了?”说话的人是璩贵千初中时的同桌,他也是举起手的人之一。
中学时期腼腆的男生长大了,这时候脸上一片红,不知道是遗留了脸皮薄的习惯,还是被炭火炉的热气熏的。
“对啊。”
长桌另一边传来一声惊呼:“不会是你俩一对吧?”
“不是!”同桌比璩贵千还急着撇清,红着小脸,“我追到了师姐。”
又是一阵怪叫。
曾嘉文的视线始终锁在桌子的花纹上,蓬松的发顶似乎一瞬间坍塌。
“看来我们四中是没有内部消化的可能性了。”
桌上的男男女女纷纷露出了鄙视和嫌弃的目光。
不可能的。
面面相觑,这话没让大家尴尬,反倒激起了一阵阵滑稽的笑声。
曾嘉文听着,为了应景,强迫自己扯了扯嘴角。
“那你呢?不会是师兄吧?”
璩贵千摸着耳朵:“不算吧,我哥的朋友,认识很久了。”
别人不明白她的描述,但曾嘉文是认识的。
他轻声问:“是哪一个?”
“洛城。”
“噢,”曾嘉文垂下眼帘,“我还认识他呢。”
“对啊,”璩贵千拿起手机回复信息,有些不明所以,“他也去了你的生日会,不记得了吗?”
心如明镜的朱欣怡默不作声地在桌下点开聊天界面,给身边的人发了一条:别说了,曾嘉文要哭了。
看到屏幕顶端跳出的消息,璩贵千一愣,给璩逐泓回复消息的手顿住。
疑惑和慌张不安只有一瞬从她颤动的睫毛泄了出来,除了最熟悉她的朱欣怡,别人谁也没有看出来。
两秒之后,璩贵千抬起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收起手机,一手托腮,侧着头望向长桌的另一端,仿佛十分关注其他同学的对话。
没说出口的话,当做不知道,对彼此是最好的。
一切如常。
除了曾嘉文异常的沉默。
散席后,走在前面的人勾肩搭背,聊着接下来去唱歌。
璩贵千牢牢挽着朱欣怡的手,曾嘉文在几步之外。
从前插科打诨、说俏皮话信手拈来,现在蔫得像只雨天的麻雀。
手指揪着朱欣怡的防晒衣,璩贵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先打破了沉默。
“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
“我去买杯饮料,”朱欣怡突然出声,指了指街边的奶茶店,“要带一杯吗?”
璩贵千:“不了,喝了睡不着觉,我待会儿就先走了。”
第二天要去实习,待会儿璩逐泓会来接她。
曾嘉文摇头。
于是朱欣怡一人进门,留他们两个等在店外。
他不说话,而她不会问不该问的问题。
街道上的石板反射着路灯的光。风漫无目的地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声响。
曾嘉文清亮的声音聚成一条线,勾勒出轮廓:“我忘带了,下次……寄给你吧。”
朱欣怡拎着袋子出来,他们继续向前,到红绿灯路口,璩贵千看见了哥哥的车。
“你们好好玩,我先回去了。”
朱欣怡朝她眨眨眼,示意待会儿手机上聊。
而曾嘉文似乎是终于回过了神,回道:“我也先走了,明早的飞机。”
假如是平常,朱欣怡会指责这两个人溜之大吉、不讲义气。
但这时候,她叼着吸管,把视线转到旁边商场的大屏上,一副对明星手里的墨镜很感兴趣的样子。
“那拜拜。”
突然之间,她就问不了曾嘉文,下次回国是什么时候,在国外过得好不好。
脆弱的朋友,进不得、守不了,就只能往后,退一步。
“璩贵千。”
曾嘉文突然叫住了她。
“这个给你,生日礼物,”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盒子,“很巧吧?你看。”
是枚宝石戒指,六颗不同种类不同颜色的小粒宝石并排,精巧夺目。
身后的车嘟嘟按了两下喇叭,这个路口不能停。
嘴唇轻抿,璩贵千模拟着自己对待所有人的表情,微微一笑:“谢了,下次再见。”
“下次见!”
他突然很大声。
璩贵千钻进车里,手心被那个丝绒盒子硌得微痛。
她松一口气的动作太显眼。
等红绿灯的功夫,璩逐泓打开她摆在中央的盒子一看,微微挑眉:“洛城知道吗?”
“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什么什么?”璩逐泓反问,“你不是在和他谈恋爱吗?外面那个小男孩的事,要我帮你瞒着他吗?”
……
兵荒马乱。
璩贵千抬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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