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她没理他。
“或者你抬头,若有天道,此刻也只在你眼前。”
不着腔调的结论并未打动任何人,南扶光喉头发堵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以表对胡说八道言论的反对,于是男人不得不放开鱼竿,伸手过来,试图将她的脑袋从膝盖中抬起来。
很快,他觉得自己受到了阻力,是面前这人正梗着脖子跟他较劲地用反力挣扎——
最后在男人不耐烦地“啧”了声伸手去拎她的耳朵之前,突然像是放弃了似的,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除了身边净潭湍湍急流之音,相对而望的两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喷洒在自己的鼻尖。
潮湿的,咸的,但不是海水那种腥咸。
男人有些漫不经心地想。
“唔?”
南扶光只感觉到略微强硬姿态扳起她的面颊的大手干燥温暖,当那张英俊而且作为一个凡人过分有压迫性的脸靠近时,她有一瞬间恍惚。
她努力睁大眼。
但眼前视线在眼泪里成了鱼目视物的朦胧。
“什、什么?”
脸上因为凌乱发丝而改变的泪痕再次改变了,这一次,透明温热的液体钻进了他的指缝,终日握住杀猪刀的糙手有朝一日碰到了如此细腻又脆弱的东西。
触感陌生。
但他没有挪开手。
“看到了吗?”杀猪匠语气平淡地问。
“什么?”
“你想要的天道。”
“……没有。”
南扶光哽咽了下,口齿不清。
“我只看到你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