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生个孩子。
    至于孩子的爹是谁不重要,反正跟龚海姓龚就行了。
    龚海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戏园子,让人光是听着就毛骨悚然。
    二楼包厢里的人也陆续闻声而动,出来看个究竟。
    龚海和昭阳都不是什么好相于的主,本来谁也不想招惹是非,以为他们不过如从前一样,吵吵几句就完事了,谁能想到会吵成这样。
    顾知灼探出了头,从她的角度也就看到龚海摔下楼梯,楼下又发生了什么?
    这惨叫声不太像仅是折手断脚。
    “出去看看?”谢应忱俯身在她耳边道。
    “喵呜!”
    沈猫嫌他靠得太近,不开心地拍了他一巴掌,跳下去跑远了。
    可以出去看吗?顾知灼抬眼,不少人正靠在勾阑往下看。
    咦?
    “是谢璟。”
    谢璟和季南珂是从隔了他们三个包厢的地方出来的,谢璟看了一眼后就要下去,让季南珂轻扯了一下衣袖。
    “督主,我可以出去吗?”
    客随主便。顾知灼坐在了这里,总得问问,她出去会不会影响到沈旭。比如说被发现沈旭和谢忱应之间私下里见面什么的。
    沈旭对外头的动静没什么兴趣,掀了掀眼皮道:“想去就去。”
    他都这么说了,顾知灼当然也不会拒绝,兴冲冲地起了身。谢应忱打开隔扇门,与她一同走了出去。
    沈旭摸着猫油光水滑的皮毛,猫的耳朵一抖一抖的,小脑袋不安份地转来转去。
    “你想去?去吧。”
    “喵呜!”
    猫兴奋地从他膝头跳下,四肢飞跃地跑了出去,快得就像一道黑色闪电。
    沈旭:“……无聊。”
    沈猫追上了顾知灼,往她的怀里一跃,麒麟尾从她的手中垂落,有一搭没一搭的摇着。顾知灼低头看着下头,龚海在不住地呻吟着,胯下还在流血。
    四周的戏客们惊魂不定,窃窃私语。
    “公子,他伤哪儿了?”
    谢应忱:“……”
    龚海痛得脸色煞白,冷汗浸湿了全身。
    “救……”
    他口中发出呻吟,混沌的双目充满怨恨地盯着昭阳,眼角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一双熟悉的凤目。
    是她!
    顾知灼今天并没有戴面纱,眉眼如画,眸色灵动,一如那天在天熹楼时见到的一样。
    而再上一次,他亲眼看到她在这里救活了濒死的宋首辅。
    她能救他的!
    “救我……”
    龚海无意识地向她伸出了手,嘴唇轻动,声音极其微弱。
    顾知灼没有听到,但看懂了他的口型。
    她启唇道:“有没有人教过您,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一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要不然,等到日后快要死的时候,就没人救您了。”
    龚海呆了一瞬。是了,在天熹楼时,她的确是这么说的。
    他以为自己不可能有这么一天。
    但现在,仿佛是命运对他的嘲笑。
    “瑟瑟,我们走。”
    昭阳香肩半露,当着他的面,得意地挽上了瑟瑟。
    “公主,请您过来,好不好。”
    龚海放柔了声音,虚弱地唤道。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服软的样子,昭阳的脚步一顿,回身看了过去。
    “公主,我有话想说,想求……”
    “说吧。”昭阳高高在上的看着她。
    也不知是不是太虚弱了,昭阳就见他动着嘴唇,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公主,我错了……”
    昭阳走过去一些,又不知不觉地低下身,傲慢地说道:“你要是乖乖认错,以后识相些,本宫说话还是算话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昭阳双目瞪大着捂住小腹,往后倒了下去。
    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利刃,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汨汨的往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