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淡淡:“运气而已。”
郑天厚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厉明深,这会儿烈日当头,厉明深不急不躁,比他还能沉得住气,可不只是简单的运气好。
就在这时,郑天厚的鱼竿也猛地往下一沉,他立刻向上提,一条花鲢破水而出,立刻有人用网兜捞上来。
那花鲢足有成人手臂长,目测至少二十斤,郑天厚大笑:“我的运气也不错。”
水库旁就是餐厅,郑天厚让人把那条花鲢送到后厨,交代厨师做全鱼宴,鱼肉切薄做鱼生,鱼皮油炸撒上花椒,鱼头鱼尾红烧,鱼骨炖汤下面。
郑天厚这人重享受,餐厅分中式西式,这一餐是在中餐厅吃的,小桥流水雕梁画栋,无一处不精致。
周文没来过这种地方,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一条鱼好几种做法,品尝时自然要配不同的酒。
郑天厚的助理是个明艳美人,一身紧身的裙装展现出了傲人的曲线,款款起身走到厉明深面前,要给他倒酒,被厉明深抬手虚虚地挡了一下。
厉明深并未看她,只对郑天厚说:“今天还有事,就不陪您喝了。”
郑天厚也不勉强,玩笑道:“那你没口福喽。”
厉明深想起桂花梨子酒,微一扬唇,道:“那可不一定。”
女助理回到座位,悄悄问周文:“你们老板有主了吗?”
周文低头光顾吃,冷不防被问,差点噎到,忙咽下嘴里食物,连连摇头。
厉明深有没有主他可不知道,但他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于是悄咪咪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女助理笑了笑,优雅地端起酒杯呡了一口。
周文看着厉明深跟郑天厚应酬,一边佩服自家老板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一边又觉得厉明深这段时间似乎是有些不同。
上次开视频会,有眼尖的人发现他坐在一张明显跟他本人性格不搭的沙发上,那张沙发色彩明亮,上面摆放着一看就质地柔软非常舒服的靠垫,绝不会是厉明深的品味。
答案只有一个,他那时不在自己公寓。
周文光应付工作就焦头烂额,没脑子去推理这些,都是忙里偷闲在旁人八卦时听到的。
正想着,他听见郑天厚说这个厨师是他特意请来,尤其擅长做鱼,轻易可吃不着。
厉明深夹起一片鱼生,那薄薄的一片晶莹剔透纹理分明,刀工确实精湛,他配了蘸料,不紧不慢地咀嚼,口感也的确鲜美细腻。
厉明深擦擦嘴,忽然问郑天厚,能不能借他的这位大厨一用。
郑天厚有些意外。
当年勖照平忽然离世,厉明深越过勖明昭接班,寰旭多的是人不服气,他原以为厉明深会来找他帮忙,摆好条件等厉明深上门,没想到厉明深咬牙硬是扛了过来,就是那时让郑天厚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和狠心。
郑天厚挑挑眉毛:“当然可以。”
厉明深叫来大厨,问他钓上来的那两条鲤鱼还在不在。
大厨说还在厨房,厉明深便对着一桌菜问:“能不能也做成这样?”
大厨说可以。
“那请帮我照做一份。”厉明深道,“做完了麻烦帮我打包。”
女助理不由好奇,据她观察桌上的菜厉明深并没有动几口,插话问:“厉先生要带回去自己吃吗?”
“不是自己吃。”厉明深说,“我送人。”
“送人?”郑天厚来了兴趣,“什么人?”
“一个……”厉明深停顿几秒,眼中滑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情愫,淡淡说,“朋友吧。”
郑天厚有些意外,很快笑道:“我还想留你住一晚,看来是不用了。”
鱼做好,装在保温箱里,一餐饭也近尾声,厉明深顺势提出告辞。
郑天厚见他越到后来越频频看表,显然心不在此,便没有挽留,站在餐厅门口目送他坐车离去。
女助理站在旁边,看着远去的汽车,语气微酸地说:“郑先生想招他做乘龙快婿?恐怕您要失望了。他这大半天都没正眼看过我,我猜他应该不喜欢女人。”
郑天厚只一个独生爱女,曾经非常羡慕勖照平有两个儿子,勖明昭个性温和但魄力不足,厉明深虽然年轻却性格沉稳,能力也更胜一筹,他的确动过念头。
他哼道:“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吗?你看他分明不喜欢钓鱼,还不是稳稳当当陪我坐了一上午?”
厉明深私生活干净,找不出污点,今天这顿饭算是考验,厉明深表现得无可挑剔。
但郑天厚高兴不起来。
眼看厉明深的车消失在路尽头,郑天厚转身往回走,边说道:“上次他大哥的葬礼你又不是没跟我去,他什么表现你没看见?”
厉明深全程表现得都很平静,甚至到冷漠的程度,郑天厚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心寒。
“我也算看他长大,自问对他还算不错,他对我也不过应付而已。”
这样的人,即便再优秀他也不可能舍得让宝贝女儿嫁过去。
但叫郑天厚意外的是,厉明深在让厨师做鱼的时候,倒是表现出了罕见的温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但郑天厚看得分明。
他顿时好奇,厉明深那一车菜到底要送去哪里。
暮色渐渐四合,璀璨的晚霞照进了小院,也照在梁暮秋含着怒气的面庞上。
回小院后,他先让两个小孩反思,自己也喝口水冷静冷静。
帮关系好的同学写作业,梁暮秋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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