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平日里对可怜人都?是能帮则帮,可紫蝶若是跟着她回去?,薛洺不可能不去?她家看望。
便有可把满满暴露。
意玉认真地拒绝,说:
“并不只有跟着我这?一个解决法子,薛洺全是狼豺虎豹,你便跟在你父亲身边,他威严高?,旁人不敢近身……”
紫蝶却没再继续乞求。
她只说:“我不可能让您走的,夫人。”
“我只想跟着您。”
“您既然不肯带我走,我就只能留下您了。”
“只有您才是我的母亲。”
往后?,紫蝶几乎赖在了意玉的床榻上,同她同吃同住,连去?关个窗户紫蝶都?怕她跑了。
意玉可能是近乡情怯,在薛府过的这?些日子,她越发想到曾经的经历。
吃了药,头疾勉强被压了下去?。
越回想,就越坚定了意玉要离开的念头。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听闻薛洺从南疆回来的时候,意玉下意识便想逃避,她很抵触薛洺。
听闻薛洺受伤。
她也?只以为这?是薛洺卖惨的手段,还想着去?讥讽两句。
可薛洺这?次却没有第一时间来意玉身边。
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个香炉,里面用了南疆的香方,说是治愈头疾的。
屋子里的护卫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欲说还休。
总算有个侍卫忍不住了,犹豫着来到意玉跟前,问:
“夫人,您真的不去?看看将军吗?”
意玉:“为什?么要去?看?”
她懒得纠正“夫人”这?称呼了,薛洺让侍卫叫,侍卫若是不叫,便是坏了规矩,要受罚。
犯不着去?为难。
侍卫:“将军伤势颇重……”
意玉说:“又死不了。”
“不对,哪怕他死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侍卫最终没再说什?么。
意玉抱着那香炉,头疾好了不少。
按照这?个架势,困扰她五年的头疾,应当半年内就能治愈。
可抱着这?香炉,意玉越想越不对劲。
她这?五年,找了多少医师,都?说治愈不了。
为何来到薛家,薛洺就能拿出来?
她曾经在薛府管家时,也?并不知道还有这?香炉。
反而……
她在寻医问药的时候,倒听医师说过,能治愈她头疾的倒是有,只不过在南疆,是南疆皇帝御用,想得也?得不到。
难不成这?香方就是那南疆之物??
思及此,意玉又觉着不可能。
毕竟薛洺才和南疆打?完仗,南疆皇帝怎么可能把御用的镇国之宝给薛洺?
可旋即,意玉脑海里又有了个不好的想法。
她心下一咯噔。
拧起眉头,当即抱起了茶酒桌,来到了薛洺住的屋子。
薛洺原来的屋子用来囚禁意玉。
他现在住在离主屋极近的厢房里,所以她要来,也?没人拦着她。
意玉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见到了来来往往的医师。
不顾鞍锁的阻拦,意玉直接拿起手里的茶酒桌,往门上砸了去?。
门打?开了。
意玉要进?去?,被拦下来。
屋里敞开,便传来薛洺有些沙哑的声音,还是那副略带有嘲弄的语调:
“要是真进?来,可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意玉:“事情已经发生,早就没了选择的余地,我不如面对。”
薛洺的手下人放开了意玉。
意玉进?屋。
床帐被拉了上去?,床干净整洁,身边却有一盆盆的血水和绑带。
薛洺裸着上半身,侧靠在床头处。
见意玉来了,撑起身子,抬眸看向意玉。
见她脸色僵住,轻笑一声。
意玉对上他的精瘦的上身,看着肌肉一块一块,腰身极其明显,又漂亮又有力气,是那种长年累月在战场上拼出来的扎实感,却又不粗糙,精致又贵气。
意玉见过他的上半身,在以前二人唇齿相依的场面。
身上也?有伤,但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又惨又恐怖。
往下看——
薛洺的左手手指一动不动,是被拧成麻花的模样,要最起码半年才能恢复,腿骨细碎,一片片接上的。
皮肉更是不能看,沾着血的肉沫因?为太多,到了现在也?没能清理干净。
往上看——薛洺那张凶煞的脸有了一个大?大?的血口,离眼睛就剩一指节的距离。
意玉愣住了。
薛洺竟然还笑得出来,问她:“怕了?方才不是不让你进?来。”
意玉撇过头,冷哼了一声。
她直接来到薛洺面前,站着睨,问道:“你此次去?南疆,应当不是去?打?仗,毕竟那边的战事,早早便结束了。”
薛洺:“你真的非要知道真相?”
这?么一说,意玉便都?明白了。
她气得要命,“你故意的吧薛洺!”
“南疆那边才被你打?得节节退败,肚子里也?憋着一股气,你过一段时间再去?也?成啊,这?不白白挨打??”
薛洺:“心疼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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