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先是没想相信的,追着莫离,和赶来的众多医师,认真问了一遍又一遍确认人到底死没死的法子。
直到莫离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要?问了,力气省省,再这么?问下去,也只是徒劳,伤身伤心。
意玉的全身都跌了下去。
女?儿没了,意玉才挺立起来的身子骨,意玉的那口气,也就真的没了。
她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清瘦的五官都皱成个?拧巴的模样。
一举一动,青白的脸上,尤胜泣血。
意玉的脸上滑过特别多的泪,同泉眼决堤,黄河溃放没什么?两?样,闸门坏了,也就止不住。
明?明?就差,就差一点的啊。
只是明?日,明?日女?儿就能被接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远离各类名利斗争,远离各类人催生的爱恨情仇。
悲伤涌贯进她的每个?呼吸,每个?动作?。
意玉抓着女?儿尸首的双手紧了又紧,可才察觉到自?己用力,对女?儿惯性的爱护,就让她下意识就立马分?开。
女?儿身上连个?红痕都没有。
她跪坐在地上。
痛苦席卷,她只能拍打着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明?明?她把屋子死死围住,和铁桶一般的啊。
不可能有别人进来。
是她蠢,她蠢……
意玉的身子本来就弱。
她眼前黑了又黑,可却强撑着意志,把女?儿交给?莫离,求他好好查明?白女?儿的毒是谁下的。
她脸上全是落了又下的泪,可在交代问题的时候,却连声哽咽都没有。
莫离接过女?儿。
莫离看着意玉的模样,声音放得?特别温柔:“三日时间我查明?,你好好休息。”
手中女?儿的尸首轻了。
意玉呆坐了好久。
连回莫离话的速度,都缓慢了很多。
女?儿走后的日子,支撑着意玉的那股朝气和拼劲一瞬间抽离了出去。
意玉活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中,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哪里,自?己是谁。
静静愣愣地盯着床榻上被一件件抽走的孩童衣裳。
床榻彻底冷了下来。
原先女?儿带给?她的温度,都没了。
这种境遇,让意玉的意识,总是处在极度清醒和困惑的边缘。
意玉彻底垮了下去。
薛洺是在当日夜里来的。
他把哭啼着要?孩子、要?找意玉索命的明?玉安抚哄睡后,便立即来到了意玉的共和院。
意玉的共和院,在意玉的管辖下,一直是一派轻松祥和的模样。
可如今,却一个?个?都默不作?声,连修剪得?体的叶子,整齐的侧边都显得?格外冷厉。
薛洺咨嗟。
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意玉的屋子里也静得?出奇,白色的灯火清净冷然。
面前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地上,半靠在床榻边,将半边脸都埋进床榻的锦被里,墨色的发丝全部散落了下去,紧紧贴着瘦弱苍白女?子的脸。
发尾散散地拧在床榻上,也没去整理。
多半鬼气森森。
和桃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意玉,
毕竟这幅场面,谁不担心意玉会突然去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自?从意玉提出和离后,薛洺就强势地塞了人去监视着意玉,每夜里他的人汇报。
都是在说意玉有了个?捡来的女?儿,她有多开心。
他听着也开心。
如今这幅任谁来了也不免沉默的场面,与意玉前些日子活泼的模样,天壤之别。
意玉听到了动静。
和桃轻声提醒:“是薛将军,薛洺。”
意玉听到来人是薛洺,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只露出全脸,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落魄,那么?愚蠢,处在和薛洺对质的位置。
“薛洺……?”
“是来兴师问罪的?”
意玉的面色静默得?可怕,声音也没有语调的略微升降,可却不知道为?何,竟然敢直呼薛洺的名字。
薛洺皱了皱眉头:“今日陷害之事,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只是如今寻不到证据,寻不到罪魁祸首。”
“我站在你这边。”
薛洺能理解意玉的心情。
毕竟他差点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煌封本来病情极度恶化。
好在本来去往杭州的遽然白玉蝉中途折返。
如今正在紧锣密鼓地给?煌封暂且把毒素止住,估摸着得?明?后天才能松口气。
意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信我,真的吗?”
薛洺不喜欢别人用质问的语气,但碍于意玉现在正处于悲伤的时候,他也就勉强由着了。
意玉没墨迹,她直接问:“那如果我说,我女?儿的死,和怀明?玉有关呢?”
意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薛洺,而是靠在床榻上,因为实在没了力气。她也厌恶去看他。
薛洺沉默了。
正当意玉以为?,薛洺会坚定地袒护明?玉,说明?玉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时——
薛洺却在她身后,说: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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