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沈以衍去到凌霄镇,镇上已经没?有?了邪修,只剩下镇上的村民在重?建废墟。
在经过洛府时?,沈以衍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在听到洛府内传来钝痛的哭声时?,像是再一次印证了洛南书的死讯,沈以衍下意?识地逃避,快步离开。
沈以衍找到洛南书最后一次留下气息的地方——蚀骨川旁。
蚀骨川旁,许佳茗和邢超杰还没?有?离开。
许佳茗看到伤痕累累的大师兄,潸然泪下,告诉他这是洛南书死前,和邪神肉身同归于尽的地方
蚀骨川的川水具有?腐蚀性,因此她?和邢超杰都望而却步,只敢在岸边搜寻着洛南书,试图打捞出她?的尸首。
然而沈以衍听到她?说,洛南书的尸首还没?找到,却毫不?犹豫地跳进蚀骨川,潜进川水下。
许佳茗来不?及拦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向来冷清的大师兄跳了下去。
她?蹲在地上崩溃大哭,不?知道是因为洛南书,还是因为大师兄。
或许还有?对畏手畏脚的自己的厌恶,明明标榜自己是洛南书最好的朋友,却连蚀骨川都不?敢进,以至于南书的尸体死后还要一直承受被腐蚀的痛苦。
过了很久,许佳茗也没?有?听到神识里,传来三青鸟的播报声。
大概一炷香后,沈以衍从蚀骨川中钻出。
他呆的时?间太久,川水甚至腐蚀了他一部分的魂魄,魂魄灼伤之?痛向来是极痛的,但沈以衍却像是没?有?痛感般,平静地上了岸。
然而他有?些发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他绝非如他表现得那般平静。
许佳茗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大师兄没?死,南书和邪神肉身却死了。
下一秒就听到沈以衍淡淡地解释道:“洛南书不?是死在蚀骨川,而是在坠入蚀骨川时?,和邪神肉身一起瞬移到了识神海里。
“识神海......”许佳茗喃喃地重?复,声音隐隐带上了哭腔,像是在自说自话,“南书一定很痛,她?向来最怕疼了。”
闻言,沈以衍的睫毛轻颤了一下,遮住了他满是血丝的双眼......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以衍一边到处屠杀邪修派的弟子,一边每天一个人到识神海去。
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肯定和死去的洛南书有?关。
识神海前,沈以衍一个人站在宽阔的海岸线旁,看着湛蓝的海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夕阳拉长了他的背影,让他看起来格外孤寂。
他平静地走?入海面,任由海水渐渐高过他的脚面,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走?,海面越来越高,直到把他包裹在其中。
‘识神海只有?上神血脉才?能?不?死。’这是通古大陆,哪怕三岁小儿?也明白的事情?,沈以衍也很确定这是真的。
但上次在秘境,他和洛南书活着从识神海里出来,这也是真的。
他很早就知道了洛南书的血不?寻常。
前年在秘境,洛南书背靠着大树熟睡,伤口流出的血滴在土壤上,他想要为她?包扎伤口,却注意?到血落到的土壤在一瞬间失了灵力,就连灵植也瞬间枯萎。
上神之?血,能?让万物生?,也能?让万物尽。
也只有?上神之?血才?能?做到。
可神魔早在那场神魔大战后便销声匿迹了,如果被外人知道洛南书可能?是上神血脉,这对于洛南书的处境极为不?利。
沈以衍虽不?知洛南书自己知不?知道她?的血的特别之?处,却要比洛南书自己还注意?,要时?刻提防着她?受伤,还要一边替她?在外人面前掩饰她?的异常。
这是他第一次寄希望于天上的神明,祈祷洛南书真的是上神血脉。
身为修者,他不?惧生?死,无?谓神明,却在心爱之?人死后,开始了祈祷。
洛南书死后的这十日里,他向着那盏祈愿冥灯许愿,许愿他的小师妹可以复活。
那盏祈愿明灯,原是梁景从西凉城回来时?,给他带来的礼物。
“说是心怀诚心朝着冥灯许愿,如果烛灯能?够被点?燃,说明神明听到了你的心愿,不?论?多诡异的愿望也可以实现。”
梁景曾跟他说过,这是一个奇怪的老头赠他的礼物,要他转赠给天心派的大师兄。
沈以衍也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他明知道这一盏冥灯或许是,梁景当时?为了戏弄他随口编撰的一个谎。
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地相信,准确来说,是他选择了去相信。
洛南书死后,他每日便朝着这一盏祈愿冥灯,祈祷数千回。
但烛灯没?有?一次亮过。
沈以衍在识神海中又一次朝着它祈祷,虔诚得就差没?有?朝它跪下。
可是烛灯还是没有亮。
反倒是识神海里的海浪将他裹挟着,送回了岸上。
沈以衍躬着身子起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又回到了天心派。
但他没?看到的是,海浪过后,一人一妖从识神海的另一边现了身......
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还有?一条长约三十丈的巨蟒,并肩同行,怎么看都应该是极为别扭的组合,却诡异地有?些搭。
男人是洛南书在亡灵擂台时?遇到的月时?澜,而他身旁的巨蟒,叫做冬谷。
虽为蛇妖,却因为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