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扯着游寂的衣领,哭喊:“父亲救救我!”
游寂短暂地沉默了两秒,突然操了一声,他喊:“楚河。”
楚河看了他一眼。
游寂说:“我体内还有一点核心的能量,应该可以屏蔽这个区域的异能,跟那无人机的功能差不多。”
楚河皱了皱眉:“你会死。”
游寂笑了:“妈的,伏苓,老子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们了!”
话音落下,以他为圆心,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屏障,然后缓缓扩大,扩大,直到涵盖住正在哀嚎的所有人。
—
秦晚一口血喷出。
周围的感染者突然暴动起来,还活着的人跟着军队去了建筑内部,感染者无法跟他们共处一室,秦晚只好控制着他们尽力贴着建筑外墙站着。
但不知为何,在某一瞬间,好些感染者突然暴起,朝着外面走去,瞬间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失去了行动能力,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尸体。
地面像是一个巨大的海绵,那些尸体则是水滴,缓缓消失在了地面之中。
秦晚急促地呼吸着,军队的战士们用栏杆围住感染者,在建筑内部用绳子拉紧栏杆,但根本没办法阻挡感染者的步伐。
情急之下,好些战士们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用血肉挡住了他们。
秦晚眼前模糊了一瞬,她下意识抬手,在脸颊上抹下了一把泪水。
原来,真的还有人把自己,把感染者看成是一个人。
她冲过去跟战士们站在一起,不顾嘴角缓缓留下的鲜血死死挡住暴动的感染者。
伏苓!真的,只能靠你了。
—
力量汇聚在手心,伏苓缓缓起身,冷冷道:“还躲吗?”
血兔从她身体里抽离出来,小心翼翼但又担忧地说:“不躲了,你……还好吧?”
“林随遇!”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如同活生生从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伏苓整个人狠狠一颤,她意识到了什么,狠狠看向血兔,眼里满是嗜血的杀意:“你们不是想让我成神吗?”
血兔往前挪了一点,小心劝道:“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大部分生命能量都被抽离,现在林随遇承受了双份,肯定是抵不住的。但是按照你们的异能使用情况,林随安原本也是要死的,现在起码,她还活着呀。”
伏苓指尖神经质地抽搐一瞬。
血兔继续解释:“你现在已经是神了,再怎么样也没办法改变了啊。”
“神迹啊!这是神迹啊!”癫狂的笑声从伏苓身后传来,沈文乔双目猩红,死死盯着伏苓的背影,状若疯魔,“太完美了,太完美了!你的身体完完全全接受了巨量的能量!”
伏苓没有回头。
“很多东西,是要用心去抵抗的。”
她脑海中忽的闪出这句话。
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能量汇聚在她体内,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它们的存在。
她扯唇,状若无人地跟血兔继续。
“谁说我没办法改变?”她声音带着颤,但却异常坚定:“我不要做神,你们强制性附加给我的,我都不需要。”
她将所有能量汇聚在掌心上。
“当你极度厌恶抗拒一个东西的时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摧毁你的意志。”
伏苓猛地捏紧拳头,像在金城捏碎了那颗核心一般捏碎了数以万计的异能。
血兔尖叫起来:“你会承受不住的!”
比这只兔子的尖叫声更加尖锐的是沈文乔的叫声,她意识到了伏苓要做什么,猛地朝她扑过来:“不可以!”
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疯狂地喷涌而出,向四面八方猛烈爆发。
空气被瞬间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巨大的冲击波如同一圈圈无形的涟漪,迅速扩散开来。地面在这股异能的冲击下剧烈颤抖。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
如同在地面上投下一颗炸弹,能量呈圈状向外扩散,融进雨水,均匀地散入了每一个人的体内,天空被染成了刺目的红,像是一大片鲜血溅了上去。
伏苓呕出一口血,她跪倒在地,鲜血不断从她嘴角滑落。
巨大的能量,猛烈地撞进她的身体后,又被急速地弹开,这种感觉就像失血过多的伤患输了血之后,血液又被尽数抽走。她浑身如同被大卡车碾压过,疼得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
但伏苓却咧着嘴笑了。
血兔打了个寒颤,这瞬间它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伏苓时,那时候她便笑得癫狂,是一路上朋友之间的感情,才让她变成如今的模样。
而此刻,一切却仿佛回到了原点。
伏苓笑着笑着,泪水大颗大颗地滑落,在血迹斑驳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她自诩无坚不摧,挡在自己路上的一切都能被她摧毁,可到头来,她谁都没有救下。
她仿佛一个被置身事外的记录者,世间的一切发生她都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一切重蹈覆辙。
原来,她只是世界上最最平庸的一个人。
……
林随安呆呆跪在地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身后传来脚步声,又轻又缓。
林随安回头,看到了孤身一人的伏苓。
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笑来,却怎么都笑不出来:“程承呢?”
伏苓沉默半晌,缓缓摇了摇头,她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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