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伽在供述的时候, 檀淮生的表情就一直很不对劲,他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邬伽的脸, 他不断抬起又放下拿弓箭的手, 仿佛随时会暴起杀人。
    但最后他没有下手杀死邬伽, 在做完重复的拔箭动作后, 他站在原地无声地落泪。
    除了练舞, 北枳从小就没吃什么苦头, 父母和他都把她保护得很好,她几乎没有见过什么阴暗面。她还只是一个学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不敢想她会有多绝望,可她还是在安慰他。
    他似乎要喘不上气了。
    夏渔发现檀淮生的呼吸变得沉重。在听到妹妹死亡的真相后,他的痛苦犹如实质的在这片空间蔓延。
    他本来就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
    夏渔不会安慰人, 只能按照一贯的方法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别哭啦。”
    这个方法行之有效。
    檀淮生果然没哭了, 他回抱住她, 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成功安抚住檀淮生, 夏渔接着把目光放在邬伽身上。
    经常做这种事的人都知道, 当一个人中箭或者中刀时,不要强行地随便把凶器拔出来, 否则会导致大出血。
    邬伽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他在流血, 眼睛也开始失神了。
    檀淮生注意到这一点,他整理好情绪, 说:“上面有医疗箱, 我去拿。”
    夏渔没有跟着他去,她在看丘封, 这人从一开始消失后又突兀出现,她得清楚她的底细。
    但面对她的眼神攻势,丘封当做没看到,自顾自地在角落蹲下发呆。
    夏渔挪了过去,首先礼貌地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怎么被他绑住的?”
    丘封本来不是很想和夏渔说话,但她有点不舒服,只好问:“你有吃的吗?”
    本来她就有点低血糖,再加上她在外面跑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还老是动脑,现在脑子有点晕乎乎的。
    夏渔递给她一大把糖果:“这个可以吗?”
    “谢谢。”
    丘封撕开包装纸把糖果塞进嘴里,是青苹果味的。
    吃人嘴短,丘封老实回答了:“我之前在外面查看状况的时候,发现邬伽的路线不对劲。”
    他们去的方向明明不同,可最后他出现的地方是在她刚走过的那条路。她起了疑心,再加上在房间里发现了那张纸条,她意识到别墅里可能别有洞天,于是就离开房间去探索。
    本来想去厨房拿武器,但客厅里有个不熟悉的男人,她只好换了个地方。
    但她没想到,那个男人也跟上来了。
    就在这时,灯灭了。
    丘封下意识按了几下开关,想看看是什么问题。
    他们听到了齿轮声。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两人发现了密道,也发现了吊起来的两个人。
    还发现了在密道行走的邬伽。
    邬伽从背后偷袭他们。
    见那个男人被打晕,丘封主动投降。
    于是他们两人被绑了起来。
    等邬伽走后,那个男人也睁开了眼睛,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但他没有解救她的意思,一个人就跑了。
    丘封自己挣脱了。小小的别墅,大大的问题,为了避免再出现刚才的问题,探索完密道的她决定就在这里面观察外面的人的情况。
    “六号房的女人有问题,我捡到了一件沾血的衣服,这衣服是她的风格。你隔壁的那个五号房的男人也不是善茬。”
    丘封在探索的同时,那个男人也没闲着。
    她看着他在密道里忙忙碌碌地找东西,看到他找到了不知道谁藏在那里的弓箭,看到他找到了一件血衣,还看到他找到了一具尸骨。
    好好的悬疑剧本被他玩成了寻宝剧本。
    “那他现在在哪儿?”
    “不清楚。”
    “不对啊,如果他没和你交流,那谁告诉你梅富豪的事情?”夏渔发现疑点。
    丘封没有正面回答:“盛漫会跟着你是因为有人对他说,跟着你你会带他找到害死他妹妹的凶手。”
    她还是称呼檀淮生为盛漫,她知道这人是男的,但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丘封也很纳闷,那个人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夏渔会带着盛漫找到真凶?关键是她还真的带他找到了邬伽。
    “啊?谁啊?”其实不用丘封说,夏渔就想到了一个人。
    丘封一直在密道,而来过密道的就那几个人,檀淮生只和那个人接触过。
    就是你了,苏屿。
    你小子闷声干大事,不声不响地就给别人透露了那么多,可恶,怎么就不给她说。
    “对了,那件血衣在哪儿?”
    丘封指了指那个空地板:“那男的把东西都塞里面了。”
    夏渔摸过去一看,是一条染血的蓝色长裙。她回想了一下,宫橙橙好像不穿裙子,她们之中穿裙子的只有——
    檀淮生来得很快,但他不会止血,幸好丘封会。
    “你为什么要救他?”夏渔好奇,因为檀淮生无疑是想让邬伽死掉的,可他现在又想吊着他的命。
    “北枳的案子还没得到一个真相,我会让他接受审判后再去死。”
    “他这个罪行,很难判死吧?”夏渔想到了什么,“等等,你不会——”
    “不管他被判多少年,我都等得起。”檀淮生愉悦地笑了,“反正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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