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泽手里捧着一本习题，一边圈着题一边跟颜说话，听到这句，手上的笔停了停，说：“是个好想法。”
颜吸了口蜂蜜绿茶：“我那公寓没那么容易进，每次得我去带人进去，所以客人得精简。”
林辰泽微微点点头：“南岸路那边的店说要是三月份完工，完工之后还要验收，再招商，估计也没那么快开业。”
颜知道验收没那么简单，里头猫腻多着。
“带人验收的事儿已经解决了。”林辰泽唇角一勾，“我们这行专门有人跑这个腿，他们懂怎么跟领导‘协商’。”
说白就是塞钱，但这钱塞得要巧妙，不能明目张胆，不能落下痕迹。
领导怕查，明面上肯定是不收的。
但这都是潜规则了，哪家地产不塞的？只不过脸生的，领导未必肯收，就怕一个不小心暴露了。
懂的都懂。
“这些你不用担心。”林辰泽说，“但眼下你养生汤的事是得规划好，还有好几个月南岸路的店才能开，这几个月，汤的事最好别断。”
颜也是这个意思。
两人正说着话，林辰泽突然就抬头看向店外，颜奇怪，跟着他的视线回头看，结果看到店前来了个人——林如曼。
林如曼平时的穿着偏大气知性，颇有点旧时候的小资味道，什么开司米长外套都是日常必备。
但今天却穿得格外不一样，她穿了件阔腿直筒的牛仔裤，上衣是短款的薄羽绒服，拉链拉到脖子，看不到里面穿的什么。
平时长发披下来，今天头发扎了个高马尾声，发顶拉松了，腿上套短款平底皮靴。
整个气质看起来就不一样了，美人依然美，之前美得仙气飘飘，今天却十分都市女郞。
有了林如曼的儿子杜植这层关系，林辰泽跟林如曼也算是熟，尤其最近林如曼跟颜来往多，二人就更加熟悉了。
林辰泽率打了声招呼：“曼姐，你怎么来了？”
颜也觉得神奇：“林小姐？”
林如曼大概是不太习惯这身衣服，进店之后就把脖子上的拉链往下拉了拉，扯了扯衣角。
她看到两人都想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两个小年轻的肩膀：“你们都坐呀。”
然后笑眯眯地跟颜说：“我来喝茶。”
这么一说，颜就懂了。
林辰泽也懂了，又想起杜植跟他吐槽，说他妈妈因为颜那汤都走火入魔了，平时干啥都慢悠悠的一个人，说到要去喝汤，出门快得那叫一风风火火。
林如曼知道这儿是学校，她觉得自己平时的装扮老气了点儿，就穿了这么一身。
不过也是她自己想多了，她不知道在林辰泽眼里她平时是知性温婉，在颜眼里她平时是森系仙女。
她只觉得自己暮气沉沉，但其实认真算起来，她也只是三十八而已，她三十九的生日还有五个多月才到。
颜站起来：“林小姐喝奶茶还是清茶？”
林如曼：“清茶。”
颜：“试试蜂蜜绿茶吗？”
林如曼：“好啊……你跟小泽一样喊我曼姐吧，叫林小姐多生分。”
颜笑得眉眼弯弯：“那曼姐你先坐着，一会儿就好。”
林如曼人都到了，颜自然不会怠慢，去水吧间自己给林如曼泡清茶。
店里有独立的小茶壶，是一套紫砂，颜特别准备的，她之前就预备着有客人要喝小壶的手冲，跟店员那种大壶泡的味道不一样。
洗手，热水烫茶壶，下茶叶，第一流水洗茶，倒出来的茶水烫茶杯。
再加热水，盖上盖子，计时。
茶香袅袅，奶白的细烟飘起。
颜微低着头，她的脸在细烟里更显得眉目如洗。
刚才拿单反的男生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心脏被什么狠狠击中，下意识就抬起相机拍了一张。
这时颜正在斟茶。
茶水自壶中流出，成一条淡金的线。
细烟自下而上，成一团白雾。
颜的脸像是笼上一层面纱。
比平时看着，多了一层媚惑的味道。
拿单反的男生被这一幕勾得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直到同伴推他，他才反应过来，收起相机，继续讨论。
他暗暗想，一定要把刚才这张做封面！
林如曼坐下，看着林辰泽不时拿眼角余光去看颜，笑意更浓。
她看了眼店里的客人，感叹说：“年轻真好啊。”
林辰泽说：“曼姐也还年轻。”
林如曼笑：“你变得爱说话了。”
想了想又补充：“人也开朗多了。”
以前她见过林辰泽几次，都是在宴会上，他整个人周身都笼罩着阴阴郁郁的气息，像是给自己筑起一堵无形的厚墙，别人进不去，他也不想出来。
林辰泽轻笑：“曼姐最近也开朗了，气色也特别好。”
林辰泽也同样在宴会上留意过林如曼，她不怎么跟在丈夫身边，跟宴会主人家打过招呼，就自己去阳台或者花园坐着，拿一杯酒小口喝，也不怎么跟人聊天。
林辰泽也是好几次无意撞见她，才对她印象深刻。
林如曼看向水吧间冲茶的女孩，说：“以前觉得生活没盼头，遇到小颜之后，觉得总算有了过下去的希望。”
她身上的疤痕带给她的伤害是巨大的，不只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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