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脂、螺黛、唇脂、刷子······脂奴在挑选刷子的?时候, 手不自觉地顿了顿,停在了最右边的?那根兔毛刷子上。
鼓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其他三个人?也各自挑好了画妆的?工具, 准备上手。
金嬷嬷见别?人?都已经开始画了,瑾姐儿还在那里慢悠悠地整理桌上的?胭脂盒子, 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替她画了得了。
叶果也扯着手中的?帕子, 昂着脑袋往里瞧, 急得直跺脚,生怕瑾姐儿没跟上趟儿。二小姐秋娘的?心也高高地悬着,目光随着场上沈瑾的?动作移来移去, 向来安静的?她也焦急起来。
倒不是沈瑾慌了神,或者上赛场紧张, 而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磨刀不误砍柴工, 沈瑾从刚踏入美妆行业以来,就习惯在开始画妆前, 按照顺手程度,先摆好画妆工具, 到时候用起来也方便快捷,可?以省不少力气。
这也是她多年工作摸索出?来的?经验。
“那好像是老金家的?女儿, 怎么磨磨蹭蹭的?,不是说她女儿很会画妆吗?”刘奶妈见她还在摆弄几盒胭脂。
嘴上不禁抱怨起来, 嘟囔着说道。亏得昨晚上还好心提醒那老金, 叫她女儿仔细准备, 这会儿表现如此木楞, 简直浪费自己口水。
刘奶妈心里带了几分瞧不起,还好昨晚没听信那老货的?鬼话, 说什么女儿画妆手艺特别?高,瞧瞧,别?人?都上手画了一会儿了,那丫头还在墨迹呢。
自己真?是明?智啊,守住了嘴,没透题,要不然可?被?嘲笑死。
那金老货,嘴里果然没一句真?话。
刘奶妈就站在大夫人?王氏的?身旁。
听到这声?抱怨,就顺着看了过去。那金嬷嬷家的?女儿果然手脚痴慢,混在比赛的?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
“没啥好稀奇的?,老金的?这个养女,出?了名的?水平一般,我早就知道了。听下面人?说,她在梳妆房学手艺的?时候就慢吞吞的?。”
王氏端起茶盏,抚了抚盖子,喝了一口。
“听说庄子上来的?那个家生子,挺出?名的?啊!”楚王忍不住地问道。
其实楚王根本不知道谁有名、谁差劲,只是色心犯了。
一向喜欢泡在妖精堆里的?楚王,为了来看这什子梳妆选拔,已经半天没开荤,下半身早就蠢蠢欲动。
参赛的?五个人?中,有一个就是从王府农田庄子里选过来的?,是庄子管事的?小女儿,叫秀秀。
长得眉清目秀,小腰儿掐得细细的?,小脸儿嫩得出?水,才十一二岁,就初见风情。
正在画妆的?手,纤细白嫩,没有老茧,不像是干粗活的?农家丫头,倒像是娇养的?小姐。
今天穿的?也挺打眼的?,鹅黄色的?纱裙配上绣花的?绸子衣裳,很显身段,外面简单披了一件遮风的?厚衣服。
大夫人?随着楚王的?话,看了一眼秀秀,就恶心地撇开头,仿佛看见什么脏东西一般。
画妆就好好比赛,妖妖娆娆的?,像什么样子。东一笔西一笔的?,眼睛一直朝楚王看,恐怕不是为参赛而来,是为了爬床当小妾吧。
看看看,叫你看,眼珠子抽抽了,不想要了是吧?
王氏左边坐着色欲熏心,猥琐眯眯眼看丫鬟的?楚王,前面站着扭腰眨眼勾引主子的?秀秀,实在是恶心地不想睁眼瞧。
头疼地按着额头。
倒不是王氏嫉妒,不愿意楚王睡丫鬟。而是不想花钱。
要不然府里那么多通房小妾、府外那么多外室妓子,是怎么来的?呢?
只不过楚王没本事,王府里一年比一年落魄,几乎没什么进项,就靠着祖上留下来的?老本,以及皇帝每年给的?宗室荣养银子过活。
但王府的?开销却花钱如流水,楚王能过得这么潇洒,就是因?为娶了王氏这么个出?身海商大贾的?妻室,带来了令人?眼红的?巨额嫁妆。
王府里的?每一次奢侈享受,都是花的?王氏嫁妆。
养那些妾室妓子,当然也同样包括在内。
大夫人?王氏早就对楚王没了感情,不过是利益交换罢了,海商王家打着算盘,用王爷岳家的?名头狐假虎威。
不过,再怎么没感情,也心疼自己的?嫁妆啊。
一想到,比赛结束后,又要多养一个贱蹄子,就头疼。
更何况,这是给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举办的?选拔,算得上是自己的?主场,不好好画妆,反而在此时挑逗勾引楚王,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个丫鬟,不能留!
王氏的?脸十分阴沉,端着的?茶盏重重地甩在桌上。
招了招手,示意身旁的?刘奶妈俯身。
“待会儿叫个人?牙子过来,把?那妖妖娆娆的?庄子丫头发卖了,再把?庄子管事换人?!”
“是,主子。”
刘奶妈同情地看了一眼秀秀,挺漂亮的?一丫头,咋就不懂事呢。
楚王没注意,还沉迷看年轻丫鬟,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大夫人不至于因此生气,只不过兴致一下子落了。
“那外头来的?妆娘,擅长什么?”
大姑娘春娘,注意到看台中央冷凝的氛围,她晓得王氏很偏宠自己,自然也很心疼王氏,不愿意看着自己娘丢面子,便赶紧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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