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星垂, 空荡荡的院子里,几片破碎的枯叶打着卷儿的飘在?空中。
二小姐院子里传来一阵阵低声的泣语。
“我的以后就?这样了,父王下定了决心, 我定是?得嫁去国公府了。”
二小姐面如死灰,对未来的婚事, 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只求他是?个理解人的,将来能相敬如宾罢了。”
二小姐性子文静, 除了时不时去西市的旧书店逛逛以外, 基本不出王府的大?门。
对于未来这个所?谓的夫君,认知来源几乎全都是?由?南北往来的商人带来的小道消息。
那些?流通于楚州和都城之间做生意?的跑商,为了赚钱方便, 在?了解关于当地权贵人物的八卦方面,无人能敌。
其实很好理解, 用现代的话来说, 当资本的利益超过?百分之三百时,它将践踏一切法律。
甚至还有一部分走?商, 有自己的渠道,可以先他人一步获得重大?隐秘信息。
这些?南来北往的客商, 到了楚州,总会去东市的酒馆酒楼歇歇脚。
酒过?三巡、兴致来了, 呼天扯地的聊八卦,许多事儿就?从他们嘴里传进了楚州当地百姓的耳朵里。
府里外出的下人们在?外头听了, 回来学舌给?主子, 逗姑娘少爷开心, 以求得个赏钱。
或者偶尔王府里的主子们出去西市、北市逛逛, 也能从那些?掌柜的、店家嘴里听到那么一两句。
所?以在?二小姐的印象中,国公府的次子, 就?是?一个混账。
若是?她嫁过?去,怕是?熬不过?几年。
看着小姐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叶果的心也仿佛被人拧着。
“没事的,小姐,咱们是?楚王府出嫁的,他国公府再厉害,也绕不过?皇亲国戚去。”
这句话说的倒是?有点霸气,不像是?以往的叶果。
叶果对国公府的了解也没比二小姐多到哪里去,不过?是?假装强硬,强撑着安慰罢了。
楚州和都城远的很,快马加鞭,也要四?天、五天才能赶到。
鞭长莫及,若是?国公府真的做了点什么,在?人家的地盘上,只手遮天。
一个落魄的王爷,又有几分可能还二小姐一个真相?
况且以楚王的个性,怕是?还要反过?来怪罪二小姐,没有担好这份联姻的责任。
叶果心里也清楚,此行凶多吉少。
但看着慌了神、快要碎掉的小姐,身为贴身的大?丫鬟,她想为姑娘做点什么。
二姑娘的院子里愁云惨淡,王府其他人却各自浮动?。
早在?楚王命令大?管家去通知二小姐的时候,‘国公府回信定亲’这个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咻的一声飞快地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可以说大?管家前?脚刚出正院书房的门,后脚这个消息就?已经在?下人们的嘴里传开了。
一时间,王府里的丫鬟婆子、小厮侍卫都在?嚼舌根子。
“哎,你?说二小姐真的会嫁到都城去吧?”
“肯定会吧。主子们都嫁得好,国公府今儿个回信了,看样子应当是?了。”
“何止应当啊,那就?是?!要我说呀,二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享福的,一下子就?嫁到了国公府。比大?姑娘嫁的好多了。”
“唉呀,这次二小姐应该也要挑几个陪房吧。”
“你?个老滑头,消息可真灵通,明天的梳妆选拔就?会给?二小姐挑人儿。”
“那梳妆选拔不是?给?大?姑娘挑人吗?你?这婆子净瞎说。”
王府的下人们,但凡有点心思奔前?程去的,这时都躁动?起来。
就?连金嬷嬷,也急着和刘奶妈喝酒。
虽然她这把年纪了,肯定不会被大?夫人挑去姑娘们的院子当陪嫁。
但她有瑾姐儿啊,说好了的,以后每个月孝敬她三两银子呢。
“姐姐,你?告诉我些?,我家瑾姐儿的本事你?是?知晓的,必定能中选,以后啊我让她天天来给?您磕头。”
金嬷嬷脸皮厚,刚入夜便蹭过?来,找刘奶妈吃酒。
在?北市熟悉的老店里,砍价买了两碟子熟食,又肉疼地花了十?几个铜板,打来一壶好酒水。
刘奶妈刚办完事儿,为了大?夫人王氏的吩咐。跑了一天的北市。总算是?把明天梳妆选拔的胭脂水粉凑齐了。
此时,累得躺在?铺上,哎呦呦地直喘气。
心里想着喝点酒能舒坦一点,便使唤身边的小丫头开门,放了金嬷嬷进来。
两人都靠在?铺上,吃的上头,脸庞红。
刘奶妈夹了一块儿卤豆腐干子塞进嘴里,这卤豆干是?下酒的熟食小菜,便宜的很,几个铜板就?能在?北市的店里买一碟子。
碟子得自个儿带,店家是?不提供的,如若要用店里的碟子,得花钱,一文钱一个。
“金妹儿啊,不是老姐姐我不告诉你,但凡主子这次没那么严,我透露些?,也不成问题。”
刘奶妈的这声妹儿,只是?场面话,表亲近之意?,两人并没有真的姐妹关系,也没拜把子的意?思。
这一次大?夫人王氏估计是?动?真格的,想给?女儿春娘寻摸个真正有本事的妆娘,盯选拔盯得紧。
虽然下头的婆子们仍然有空子钻,偷懒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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