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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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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一枚戒指(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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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他们接吻——仿佛求生求死,碾压着、渴求占有着,拢着彼此的后脑。吮吸舌尖,在口腔当中描摹、摩擦,吞嚼着唇瓣,就似是想把彼此给吞吃下肚。

    在这处房子的每一个角落,竭尽所能的——

    “咪呜——”大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老老实实趴在玄关上,不打扰,不造作,只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轻轻叫着。

    “唔、呜……”裴逐已经被压在了沙发上,他动了情、脸颊通红,可眼泪也无声无息。

    “盛聿恒——”下一秒钟,他反手抱住了脖颈,双腿分得更开。

    “……”盛聿恒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斑驳的、透明的痕迹。但他却急躁着,甚至有几分不管不顾,吮吻着下颌,又去舔舐喉结。

    “呼……哈……”裴逐浑身颤抖了一瞬。下一秒钟,他猛地捧住了盛聿恒的脸颊,在视线相撞的一刹那,有呼之欲出的情欲、也有……一丝至深至悲的痛。

    裴逐不断呼出滚烫、急促的气息,眼角忽然滑下了一行清澈的、沉甸甸的泪水,“——‘我’爱‘你’。”

    “我说‘我’爱‘你’……”他嗓音颤抖、哽咽,“你听没听见?”

    “……”盛聿恒静静盯着他,有那么一瞬,他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我’爱‘你’。”但最终,他没说出来,只轻轻吻了一下裴逐的额头。

    “啊啊啊啊……”可裴逐在被亲吻额头的一刹那,他却仿佛碎了。他甚至不敢再看盛聿恒已经斑驳了的脸颊,用手掌遮盖住了双眼、却怎么都拦不住倾泻开闸的眼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嗓子都喊劈了、就像是被捞出水的鱼,身体先是痉挛,随后脖颈又后仰,整个人如同一只濒死的天鹅——

    “我要是遇不到你——你要是不记得我怎么办——!!”

    “你爱我干什么、盛聿恒……你特么的为什么要爱我——!!”他的质问是真的,极致的爱、与最为极致的恨,并无任何区别。

    “七年——我特么要等你七年!那时候,我都三十五岁了!!”

    “为什么命运有定数——究竟是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嗯、唔!”下一秒钟,裴逐却猝不及防被堵住了嘴唇。

    他脸上满是决堤了一般的泪水,纤瘦身躯,佝偻着、痉挛着,让他忍不住伸手,死死抠住了盛聿恒的脊背。以至于布料都几乎被五指给戳出洞来。

    在这一刻——他们吻着泪、吻着血,却怎么都吻不干。

    吻着吻着,裴逐又仿佛受不了,他用手掌勾搂住盛聿恒的脖颈。二人嘴唇只差毫厘,甚至能够感受到细微震颤,他忽然道,“去买戒指吧。”

    话说起来,裴逐服美役这么严重的人,会修剪鬓角,会戴衬衫夹,甚至于戴美瞳,但他却从没有往手上戴过戒指——

    哪怕,和盛聿恒谈了恋爱,也仿佛是什么露水情缘似的,谁也没期待这关系能够长久。

    从奢侈珠宝店走出来后,他手中多了两个精致的小盒子。

    裴逐转头朝身后一望,盛聿恒穿着半袖衬衫、西裤,双手插兜,很自然地跟随上来。他脸颊、手臂,都遍布侵蚀、斑驳的透明痕迹。

    ——但从一开始买戒指的时候,就仿佛无人能看见他似的。

    ——周遭人来人往,而他却孤身寂寥、像一个不久于人世的“鬼魂”。

    “哈……”裴逐张了张嘴,他眼眶又通红起来,静静予以注视。

    而盛聿恒走上前,搂住后脑,轻轻吻了一下,发出“啾”的一声。“去公园走走吧。”他提议道。

    深城有许多绿化很不错的公园,一派波光粼粼的湖面,摇晃、荡漾,绿柳随风摇曳。裴逐和盛聿恒并肩坐在同一个长椅上,静静眺望着、城市天际线的日落。

    “哎?你这儿有人吗?”忽然,一个遛狗人,他绕了绕手中的牵引绳,要牵着自己的柯基,坐下来。

    “……”裴逐眼眶有些酸涩,他斩钉截铁,“有。”

    “哦、哦——”遛狗人寻思着,“等人是吧?我就坐一会儿,狗累了……”

    而盛聿恒还坐在长椅上,以一副谴责、又面无表情的眼神,盯着这个遛狗人,“……”

    “我说——”裴逐肚子里开始憋火,“有人,我这儿坐着个大活人,没看见啊?!”

    “……”遛狗人神色一变,他牵着柯基,开始往远处走,“……神经病吧。”

    裴逐非常不服,以一种憋红的、愤懑的眼神,一直恶狠狠盯着,直到这一人一狗都消失不见——

    “你才……”忽然,就在他转过头来的一刹,身边空空荡荡。

    “轰然”一声,宛若晴天霹雳,裴逐的大脑空白一片,他怔愣呼喊,“盛聿恒?”

    但是——只有风声划过,却没有任何应和。

    “……”裴逐的眼眶当中,开始不受控制,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水。在这一瞬,鼻腔酸麻,几乎击穿了天灵盖——

    “我……”他嘴唇抿动、颤抖,“我还没给你……戴戒指呢。”

    ——他揣在兜里的手掌,开始用力、攥紧,小盒子捂满了掌心的温度,变得潮湿、硌手。

    缓缓地,他独坐在长椅上,痛到脊背佝偻。伴随着身体蜷缩,骤然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嚎啕,“……啊啊啊啊——”

    下一秒钟,就在他蓄势、但还没能吼出来的时候——

    一根粉红色的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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