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笑得格外无辜:“心里有鬼的人才这样觉得。”
吃完饭,林檎自觉去洗碗。她不怎么排斥这件事,以前在婶婶家里,没搬新房之前没有洗碗机,洗碗这件事都是她承包的。起初婶婶不让,她说如果什么家务都不做,显得自己在家里像个客人,他们才随她。
“一一。”孟镜年这时候拿着手机,走进厨房,“谢衡找我,我出去一趟,顺便把东西给他。大约半小时回来。”
“好。”
洗完碗,林檎再去洗头洗澡。头发太长,烦得很,她把头皮吹干以后就没管了,把蓝牙音箱打开,点开自己的歌单,到阳台上去一边吹风一边听歌。
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孟镜年还没回来,给她发了条消息,说陪谢衡喝两杯。
她不再往下张望,回书房去打开了孟镜年的台式机,做一门课的平时作业——他给她重新配了一块显示屏,拿支架竖起来,长长的一屏,用来敲代码很爽。
十点钟,孟镜年回来了。他走到书房门口,同她打声招呼。
林檎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点,从两台显示屏之间露出脸,托腮问他:“劝得怎么样?”
“喝醉了发疯,给方佳柠打电话。方佳柠过去见了他一面,把话说开,他接受了,以后应该会消停了。”孟镜年松一松衣领,“我先去洗澡,一一。”
林檎点头。
作业剩得不多,林檎想一口气弄完,后面几天专门用来调试和debug。
敲得很投入,直到敞开的书房门被轻叩了一下。
抬眼看去,孟镜年端了一杯水走了进来。
水杯被放在手边,林檎说句“谢谢”,眼睛却没有从屏幕上移开,手上仍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
过了一会儿,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拿水杯,一抬眼,陡然对上孟镜年的目光,才反应过来自己未免过分投入。
天气还不算暖和,他洗完澡却只穿一件黑色T恤,背靠着桌沿,一只手在身后撑在桌面上垂眸看着她。
不知道因为刚洗过澡,还是因为喝过酒,目光比平日要深上两分。
“你看什么?”林檎笑问。
“看你工作。”孟镜年又往下低了一点头,“你认真的时候和平常不大一样。”
“……是什么样?”
“嗯……”他斟酌一下,“有点凶?”
喜欢他“嗯”的这一声,带一点懒散的尾音。
“是不是因为我的眼睛?”林檎仰面看他,手指点着自己的下眼睑,“好像眼球比较靠上一点,所以待机状态,下眼白比较明显。”
“待机状态。”孟镜年觉得这措辞有点可爱又有点好笑,重复一遍。
灯光是白色,落在她眼睛里,让她瞳孔颜色显得比平日浅上几分,眼下一点浅褐色。
孟镜年目光定在那里,“一一,你眼睛下面,是痣还是斑?”
“不知道,痣吧……合作过的化妆师都说很有特色,有时候会拿眼线笔专门……”
话没说完,因为孟镜年忽然俯身,微凉手指擒住了她的下巴,把脸抬起来,注视她一瞬,低头。
吻落在眼下。
眼皮颤抖,无法抑制。或许因为喝过酒,他呼吸的温度比平日要高。
吻在那里停了一瞬,又移到到耳垂上,薄薄的潮湿的触感。他嗅了一下她发上的香气,低声问:“洗过头发?”
他声音的音色和平日稍有不同,说不上来的慵懒,闷闷沉沉地往耳朵里钻,让她耳根发烫。
座椅被转了半圈,孟镜年继续俯身,手臂将她腰一搂,使她站起身,两臂一抱,她双脚顿时悬空,拖鞋掉了,“吧嗒”一声。
她被抱坐在书桌边沿,孟镜年一条手臂撑在她身侧,稍稍仰头看她。他仿佛更喜欢在低一些的位置仰视她,似乎这样能将她的情绪看得更清楚一些。
浓密长发垂落,挡住了光线,他注视着她,也不说话。
只有一起一落的呼吸声。
不是第一次接吻了,可总在这种期待的时候格外紧张,心脏怦跳,没个章法。
“一一……”他几乎情不自禁地伸手拊按她后颈,让她低下头去。
他刚刷过牙,口腔里是薄荷的香气,起初很温柔,舌尖闯进来之后变得格外强势。
没见过这样的孟镜年。看来酒是个好东西。
林檎手臂搂着他的脖子,呜咽一声要把他推开,他不让,吻得更凶,好不容易逮着换气的机会,她哑声说:“我要掉下去了……”
“不会。”他手臂用力将她腰一搂,“……不会让你掉下去。”
林檎根本不信他会来真的,在他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他们的进展,也不过是比除夕那天出格了一点点。
孟镜年老说自己不算正人君子,可如果他都不算,就没人是了。晚上同床共枕,他抱着她硬得那样厉害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甚至都没自己纾解过。
可这次却有些来势汹汹的意思。
吻落在锁骨上,她忍不住伸臂往后撑去,碰到了水杯,差一点打翻,他停了一瞬,仿佛也觉得这里不是好地方,万一误触键盘,弄坏她的劳动成果就不好了。
于是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踢开拖鞋,去了靠墙的沙发床那儿——她来了以后就无其他人留宿,床收起来,变成了原本沙发的样子。
林檎头颈枕在扶手上,孟镜年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挤进了她的膝盖之间。
“一一……”孟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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