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服了药已经?歇下, 姬琬等人从寿康宫走?出,徐贵卿在她身?后?跟随着,步履缓慢, 姬琬出声道:“自从阿恒有孕,一直是你在太后?身?边侍奉汤药,尽心尽力,却从不借此邀功, 这些?事朕都看在眼?里。”
徐贵卿温声道:“臣侍只是尽了本分, 陛下的夸赞臣侍问心有愧,更何况太后?待臣侍亲厚, 臣侍尽心服侍他老人家也是应该的。”
后?宫卿侍众多,但姬琬最喜欢他从不逾矩的性子, 许多事也愿意交给他来做。
姬琬道: “你晋封贵卿也快一年了吧。”
徐贵卿不解其意, 只答道:“是。”
姬琬回过头来,“朕对?臣子们也是论功行赏,对?后?宫中人也不会例外。你行事得体,毫无骄矜之态, 深得朕心, 待你生辰之时,便再晋一晋你的位份吧。”
卿位之上,便是君位了,徐贵卿连忙跪下,道:“臣侍没有子嗣,实在不敢忝居高位,否则于心难安。”
姬琬温声道:“你不用害怕, 是朕要晋你的位分,任谁也不敢多说什么。不过只一道恩旨如何能够, 朕便再给你一道恩典。”
徐贵卿抬头看着姬琬,只听她道:“你那个侄儿朕也见?过了,在你宫里教?养得很好,秀外慧中,虽比明贤年长两岁,但也不算什么,朕想将他指给明贤做正?君,待到明贤成年之时,让她二人完婚。”
徐贵卿心头一震,他虽身?处后?宫,却也知道近来朝堂中关于立储之事的争论,两位公主皆有支持的朝臣,这赐婚的旨意与其说是恩典,更像让他徐家和?陆家站在明贤公主的身?后?,他实在不愿让母家搅进这趟浑水里来。即便是真的 想晋他为?君,可赐婚一事,帝王心术,实在深不可测。他已经?看出了姬琬的态度,若再推拒,倒显得他不识抬举,不过须臾,他已经?盘算了一切。
徐贵卿低头叩拜,“臣侍替嘉儿谢陛下恩典。”
姬琬看着他,面带笑意,“平身?吧,一个恩旨倒叫你这般惶恐。”
徐贵卿被宫人扶起?,姬琬又说起?了旁的事,仿佛刚才那些?话都真的只是关切,
姬琬怅然道:“也不知道阿恒现在怎么样了,他怀着身?孕,去那么远的地方。朕都没敢告诉太后?,生怕他老人家担忧过度,只盼着荣蓁能当机立断,不要让阿恒伤心才是。”
徐贵卿道:“殿下身?边有禁卫守护,太医照料,不会有差池。至于荣大人,她瞧见?帝卿有身?孕,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帝卿不好呢。”
姬琬叹口气,道:“那是从前,不过即便她身?边有别的男子,大周女子还是以子嗣为?重?的,她也不会例外。”
荣蓁身?边又有人了,这句话让徐贵卿心头闷着,有些?透不过气来,姬琬又说了几句,徐贵卿静静听着,只剩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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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秦楚越的宅子安置好,荣蓁还带着慕容霄去看过,带了贺礼,秦楚越大大方方请她参观,指了指院中一个高台,“我买下这个宅子便是看中此处,这里原先的主人喜欢看戏,便在这高台上请了许多伶人过来演出。我虽不喜欢戏,但到时候邀你荣大人进来宴饮,总要有管弦乐舞。不知道你可喜欢啊?”
慕容霄眼?眸轻掀,荣蓁握住他的手,同秦楚越道:“这是你的宅子,想做什么不必问旁人。不过乐舞伶人非我所好,要让你扫兴了。”
秦楚越笑了笑,“难道是因为?慕容公子介意?”
慕容霄声音微冷,“秦大人,你的玩笑之言并不好笑。”
荣蓁为?免她二人生出不快,岔开话题道:“明日你便到府衙来吧,郡尉手下一位官吏丁忧去职,倒也是个机会。”
秦楚越欣然领受,“好啊。”
荣蓁二人留在她宅中用过晚膳才离开,中间荣蓁去更衣之时,慕容霄对?着秦楚越并不掩饰喜恶,道:“我以为?你会知足,会安分,没想到还是这般惹人生厌。”
秦楚越面上含笑,道:“这里虽不是都城,但好歹也离了房州那种鬼地方,我也只是想让荣大人开心而已。荣大人从前在都城里应酬也不算少,看来慕容公子对?荣大人也不是全然了解,在这世上,大女子怎能为?男子所左右。”
慕容霄道:“我对?荣蓁有多少了解,不必告诉旁人。倒是你,最好藏住自己的底细,不要有露出的时候。”
关于秦楚越,慕容霄早已暗查过,可不论是他,还是手下人的汇报,秦楚越的身?份都没有任何破绽。母父早亡,以商贾之身?买官,听上去也没什么不对?。可这样的人为?何偏偏去到房州,不顾一切地帮荣蓁。
秦楚越道:“慕容公子,你我之间从无立场的对?立,我自信可以在荣大人身边停留很久,或许比你还要久。她也不是你想的那般淡然,有些?事只是未到时候,她因为?流放之事有了心结,不肯再回都城蹚浑水。那又怎样,我愿意等,我也相信终有一日,她会回都城,在官场中大杀四方,身?处权力之巅。”
回去的路上,慕容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秦楚越那番话,荣蓁唤了他一声,他没有听见?,荣蓁道:“你若是在意秦楚越这个人,日后?除了正?事,私下我不与她往来便是。”
慕容霄回过神来,“没什么,目前来看,她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倒也不用为?了我而疏远她,何况你在襄阳并无其他亲信,有她在身?边,也能帮衬一二。”
荣蓁拉过他的手放在腿上,倾身?同他道:“她说的那些话你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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