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令道:“赟儿身旁跟着的随从都亲眼瞧见了慕容霄杀人, 何况她们这些?人也被他打成重伤。荣大人,我知道你背景深厚,可不论是谁, 也要按大周律法办事。”
荣蓁也丝毫不让,“韩赟死在了酒楼,而?她们既然是韩赟的随从,韩家必定?追究她们保护不利之责。这些?人想把一切都推到?慕容霄身上, 证言又如?何能取信?既然是死了人, 便一切按章法办事吧,先找仵作验尸。”
吴县令自知理亏, 只能道:“验自然是要验的,可慕容霄是疑犯, 绝不能离开大牢。要不然凭他的武功, 出了这牢门,便能逃得无影无踪,难道要让本官天南海北的去抓捕吗?”
荣蓁本不愿暴露慕容霄的真实身份,可眼下也不得不这么做, “我已经说了, 我可以替他担保,他不会逃。”荣蓁走?近一步,“吴大人,房州闭塞,有些?外界的消息不得而?知,你可知慕容霄是姑苏慕容氏的家主?在武林中颇有声望。你若是平白无故定?了他的罪,抑或是杀了他, 你说,武林中会有多少人来替他讨个公道?以武犯禁之事断绝不了, 吴大人又有几条命呢?为了一个韩赟,搭上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吴大人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
吴县令眼眸睁大,“你在威胁我?”
荣蓁淡声道:“不敢,我只是在提醒大人而?已。”
她们的博弈在于谁忌惮更甚,而?最终还是荣蓁赢了。
县衙牢房阴暗无比,荣蓁曾经来过这里,只是没有想到?,再一次过来是为了救慕容霄。秦楚越并不知道荣蓁拿捏住了吴县令,担心荣蓁与牢头起了冲突,连忙赶了过来。
慕容霄被关?押在牢房深处,荣蓁一步步走?过去,慕容霄背对?着牢门,负手立在那里。
荣蓁从袖中掏出吴县令亲笔书信,狱卒连忙将锁打开,慕容霄回过头,见荣蓁一脸忧色的看着他,他知道她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慕容霄从牢门中走?出,见荣蓁正看着他身上的衣袍,是她所送,荣蓁的视线又停留在他脸颊上,玉一般的面容上,那抹擦伤的痕迹额外明显,荣蓁抬起手,手指轻触在他脸上,眸中隐着一丝心疼与愤怒,她转身看着身后牢头,“你们敢用刑?”
人是秦楚越抓进?来的,怕荣蓁误会,她连忙解释,“我并未让人对?慕容公子用刑。”
那牢头有些?畏惧,可慑于荣蓁的眼神,只能道:“大人明查,小的绝没有让人对?这位公子用私刑。只是这位公子被带进?来时,手下人失了分寸,推了公子一把,被刮伤了,这才……”
荣蓁冷笑?一声,“说得轻巧,没有分寸,她们既然是你手下的人,管教之事责无旁贷。我的人既然伤了,你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那牢头连忙点头,“大人放心,我定?会处罚她们。”
荣蓁握住慕容霄的手,带着他离开大牢。秦楚越追了上来,荣蓁让慕容霄在一旁等候片刻,转身迎上秦楚越。
秦楚越道:“你同吴县令做了交易?”
荣蓁道: “如?果你只想问这个,那我可以回答你,没有。”
秦楚越看了她身后的人一眼,又对?荣蓁道:“慕容公子武艺超群,寻常人奈何不了他,可即使这般,他在这房州也不安全。我从前与你说的话,你可有记在心里?房州不是久留之地,你若是为了慕容公子好,便早些?送他离开吧。”
荣蓁盯着她的脸,道:“这才是你的真实打算吧,你处心积虑,甚至顺水推舟把他关?进?大牢,为的就是让我将他送走?。秦楚越,那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的话,不要想着左右我的决定?。”
荣蓁说完,便和慕容霄一起离开。两人回到?家中时,天已黑了。
荣蓁看着他身上穿着的衣袍,今日他本来也是欢喜的吧,没想到?却有这样一场遭遇。荣蓁问他,“饿了吗?我去弄些?吃的。”
慕容霄摇了摇头,道:“去了牢里一趟,衣服也脏了,我先去沐浴。”
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冷了,荣蓁重新热了热,将饭菜端了回来,她去房中寻出药膏,正房里面水声停了,荣蓁叩了叩门,“好了唤我一声。”
慕容霄将房门打开,只穿了一件素白寝衣,额上还滴着水珠,将寝衣沁湿了些?,荣蓁垂下眼眸,道:“即便是天暖了些?,也要注意身子。”
慕容霄道:“怕你等久了。”
荣蓁在他面前晃了晃那药膏,慕容霄侧身请她进?来,荣蓁道:“你先涂上,换好衣服出来用饭吧。”
慕容霄从她手中接过药膏,忽而?又按住肩膀,嘶了一声,似乎扯痛了伤处,荣蓁忙扶着他,“哪里还有伤吗?”
慕容霄道:“不妨事,我自己可以。”
荣蓁推他进?去,拉着他的手坐到?榻上,她伸手将慕容霄的衣领掀开一些?,果然肩膀后青紫一片。
荣蓁看着他,“这是怎么伤的?”
慕容霄语气淡淡, “撞在了牢门上。”
荣蓁将药膏挖出些?,揉在手心,又贴上他的肩膀,轻轻揉着,“今日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些?伤,其实秦楚越说得对?,你该回去了。”
慕容霄神色一暗,“遇到?事情?,你只会把我推走?,然后自己面对?一切?”
秦楚越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回来的路上便一直在猜测着她的想法,可是没有想到?,荣蓁竟真的有了送他离开的心思。
荣蓁替他将衣服合上,又替他脸上的伤处上药,许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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