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窈娘与赵全根夫妻恩爱多年,死前又经历儿子上山为她采药伤了根骨。
那时,赵遂生与折丹十五岁,赵荣余方七八岁。而赵全根,为了救她和赵遂生四处奔波,早生白发。
作为妻子与母亲,她定然舍不得他们四人。
地府留魂常有发生,这个孟窈娘,或许便是巫九息的百密一疏。
毕竟,无人会想到一个已死多年的人。
“走走走,我们去问问黑白无常。”
再回城隍庙,黑白无常与城隍仍在角落抱头痛哭。
见他们去而复返,城隍颤颤巍巍上前,“月大人,出了何事?”
孟厌拽着城隍和黑白无常到角落密谈,“你们帮我问问巴郡的黑白无常,是否有一个叫孟窈娘的女子,曾经留下魂魄在人间?对了,她住在赵家村。”
说完此事,孟厌看几人伤心不已,赶忙安慰:“放心,后土娘娘已回地府。你们懂得~”
黑白无常开心点头,“行,你等我们半个时辰,我们去找巴郡的那几个同僚问问。”
“好,你们快去,我来稳住月浮玉。”
黑白无常消失,孟厌一脸正色走到月浮玉身前,“月大人,他们为了地府的大事,已前去巴郡寻找孟窈娘的残魂。”
月浮玉好笑地看着她,“哦?万一孟窈娘真留了残魂,本官该扣谁的分呢?”
“……”
半个时辰后,黑白无常现身,“她当时被拘去地府时,确实曾留下一魂,说是要守着丈夫和儿女过完这一生。下官已问过,她的残魂仍在。”
月浮玉:“你们方才不是保证,两年后,那些残魂一定会回到地府吗?”
黑白无常尴尬地搓搓手,“照理来说,凡人喜新厌旧。比如那些个深情的郎君,转头迎娶新妇进门后,他们的亡妻便会悔恨地跟我们走。但是,下官听巴郡的黑白无常说,这个孟窈娘的郎君,不仅没有娶新妇,反而日夜思念她,致她的残魂久久不愿离去。”
孟厌给黑白无常递了个眼神,转头催几人回去,“走,我们今日便用过去镜试试孟窈娘。”
月浮玉这回没深究此事,提步跟着她离开。
一行人回到府中时,辟辛正与一个凡人男子在后院赏梅。
照渠幽幽道:“这个小白脸,不知又能陪她多久。”
安封:“大不了,再换一个。大哥,她一向比我们活得还自在。”
于他们来说,爱恨皆不长久。
唯有过好每一日,才是长久该想的事。
顾一歧的房中,由姜杌滴下巫妖血,几人围在他身边,一同默念孟窈娘的名字与折丹离开赵家村的日子。
镜中慢慢有了反应,几人再睁眼时,真的回到了赵家村,回到了折丹死亡的当日。
这一日的孟窈娘,一直担忧地跟着折丹,看她忙里忙外,看她与实为沈修吉的赵遂生打情骂俏,看她嘱咐赵荣余,“荣余,我走后,你要乖乖守着爹。记住,别去玩水。”
赵荣余不虽懂折丹的话,但还是频频点头附和。
远处的沈修吉开心地向折丹挥手,折丹大声应他,“遂生,我马上来。”
只是,在沈修吉转身的一刹那。折丹看向他们,或者孟窈娘的方向,低声说了一句,“娘,我一定会找回遂生。”
孟厌:“她难道能看到孟窈娘?”
崔子玉凑到她耳边:“土地神曾说,折丹常孝敬他。这事,没准是土地神泄露的。”
“咱们地府,个个都是心善之人呀。但,月浮玉除外!”
“这话,我赞同。”
孟厌转念又觉得不对,“折丹若能看到孟窈娘,难道未曾与巫九息说?”
崔子玉:“万一折丹也留了个心眼呢。”
“也对。”
两人说话间,折丹已走到沈修吉身旁,“遂生,爹快回来了,别让他担心你。”
沈修吉点头应好,固执地牵着折丹的手回家。
路上,他不住地咳嗽,折丹费力地扶着他。
因是夏月,赵家的晚饭,等到天黑才慢慢开始。
吃饭时,赵全根满面红光,“遂生,今日我去镇上,瞧见从前戏班里的几位老友,全做了祖父。”
此话意在催促他与折丹生子,沈修吉红着脸,将头埋进碗里,“爹,我晓得了。”
戌时中,折丹沐浴后回到房中,沈修吉昏昏欲睡,与她说了几句便沉沉睡下。
等他睡着,适才还温柔与他交谈的折丹,立马着急起身。对着镜子念了几句咒语之后,一扇门出现在衣柜旁。
折丹一个闪身,走进门中。
他们跟着孟窈娘,紧随她之后进去。
孟厌:“这个地室,好像不是当时我进去的地室?”
这个地室,干净整洁,桌上还摆着一束鲜艳的野花。
正疑惑时,前面的折丹已经打开巫九息身上的镣铐,扶着她离去。
今夜的赵家村,满月洒下一地清辉,繁星点点照亮两人离开的小道。
方走出村外,孟窈娘突然惊恐回头。
众人随她看去,看到曾见过的沈炎,与一个面生的男子急匆匆追来。
月浮玉曾看过赵寅的画像,“他就是赵寅,也是沈修荣。”
孟窈娘对着折丹的方向大喊,“折丹,快跑啊……”
可惜,她是如风一般的残魂。
此刻除了他们,无人能听见她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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