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孟厌狡辩了半个时辰,月浮玉依然未松口收回扣分。
这日出府时,孟厌走到姜杌身边,抱怨道:“都怪你,没事跟我说月浮玉的秘密作甚!”
她哪管得住这张嘴,从昨日得知月浮玉的心上人便是崔子玉后。她在梦中,早已迫不及待想找崔子玉商量。
若崔子玉点头同意,她立马将秘密中的女子改名换姓,再编个故事卖给城隍。
这等秘密,起码能卖个一百两。
她与崔子玉五五分成,能赚个五十两。
“好好好,都怪我。”姜杌左右看了一眼,悄悄去勾她的手,“今夜你再来,我跟你说说月浮玉因何而死。”
“他不是病死的吗?”
“不是,他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孟厌任他牵着,“你怎会知道此事?”
“我认识一个艳鬼,她从前是月封阳的妃子。上回我找她帮忙,顺嘴问了几句。”姜杌生怕孟厌又怀疑艳鬼与他有情,赶忙补上一句,“我跟艳鬼只见过三面,每回山刀叶都在场。”
身侧之人沉默不语,姜杌只好继续解释,“我抽了她两根艳骨炼剑,她恨死我了,绝不会喜欢我。”
一口气说完,他焦急不安地等待孟厌的回应。
片刻后,耳边响起一句满含算计的话语,“姜杌,你说。我要不提提价,卖二百两?”
酆都大帝中书令的秘密,只卖一百两,算来算去,她亏惨了。
姜杌白眼一翻,“你拿他的秘密换银子,不怕他把你赶出地府吗?”
孟厌回得理直气壮,“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与城隍合作多年,他不会出卖我。”
二百两已在向她招手,她大笑着跑向崔子玉,“江……子玉,等等我。”
今日要去的地方,是皇宫。
自月弗之十岁后,秦延时常日夜不离守护他,再找不出比月弗之更了解秦延之人。
近处重重宫阙,远处连绵青山。
月弗之站在一处高阁等待几人,透过半掩的轩窗,他看见越走越近的月浮玉,“夫子,他真像月相。或许你说的对,月相并未死,而是成了天上仙。”
月浮玉开门见山,“陛下,烦请你将秦相死前的所有异常之处,悉数告知。”
月弗之拍拍手,有太监上前,放下一堆纸。
“这是何意?”月浮玉随手拿起一张纸瞧,是一个人写的折子,其中内容大多与国事有关,“秦相写的?”
月弗之点点头,“你们上次走后,朕苦思冥想了一整夜,发觉夫子死前,或许曾无法握笔不能视物。”
随即,他将那堆纸一一摆开。
其中有几张纸,上面的字歪歪斜斜。与旁边几张纸上的字一对比,其笔迹其力道,判若两人。但月弗之可以发誓,桌上所有的纸,全是秦延所写,“朕问过几个太监。这几张纸,是夫子半年前,在夜里所写。”
那时,太后收买了他身边的一位太监,欲毒杀他。
结果下毒之事败露,太监被灭口,死无对证。秦延得知此事,特意搬来宫中,与他同吃同住。
有几晚,秦延头痛欲裂。为防扰他安宁,便等他睡着后,去了偏殿。
他听伺候的太监说,秦延常在偏殿写折子。有一回,太监与他提过一件小事,“陛下,秦相夜里总犯雀蒙眼。蜡烛明明在他面前,他却说看不到。”
之后,秦延搬回宰相府。
他曾旁敲侧击问过,秦延说是劳神症,不碍事。
“半年前?”
“对。”
月浮玉似想通了什么,拱手道谢后,急匆匆离开。
几人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孟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月大人,秦延和你,没准是被人毒死的……”
一样的头痛,一样的不能视物,一样的无法握笔。
这世上,哪有什么劳神症?他与秦延,都死于一场阴险的毒杀。
月浮玉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无尽的宫道中。
顾一歧叹息一声,“我们先回去,他想清楚后,自会来找我们。”
“月大人为月氏殚精竭虑,到底何人会害他?”孟厌幽幽叹气。话锋一转,她看向姜杌,“你知道是不是?”
“真相残忍又令人作呕,让月浮玉自己面对吧。”
月浮玉是何等聪明人,一猜便知当年自己死亡的真相。他慌忙离开,不过是一时无法面对。不信自己辅佐的君王,不信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兄,竟是杀害他的凶手。
四人慢腾腾回到宰相府,不曾想,消失在宫中的月浮玉也在。面色无异,此刻正好好坐在前厅等他们。
孟厌小心翼翼上前,“月大人,你若实在伤心难受,不必强撑。此案有我们在查,定能找到凶手。”
月浮玉目露鄙睨,冷哼一声,“你们查?本官已在此等了一个时辰,你们出宫后去了何处?”
闻言,几人面面相看,在一声声敲桌声中,孟厌推姜杌上前解释。
“顾一歧路过书画斋,看上了一幅画。崔子玉见碧阳城的春宫图平平无奇,连跑三家书画斋,自荐做画师。”月浮玉沉默不语,姜杌顿了顿,面不改色接着道:“孟厌肚子饿,我带她去酒楼吃喝。”
在月浮玉发火之前,顾一歧赶紧开口:“也不算一事无成,我们查到一件事。”
“何事?”
月浮玉与孟厌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不经意的眼神交错间,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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