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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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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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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的小娘子。

    陆小郎君。

    又是陆小郎君。

    让他不痛快的人,全都姓陆。

    也不再行礼了,卢梧枝直直望着陆云门,眼中厌烦更盛:“我的蛇是凶蛇,你那白鹞便是看家护院的善鸟了?”

    他不善道:“它爪下的人命,只怕连你也数不清楚。”

    “阿枝!”

    老夫人嘴角抿起,捏住了手中佛珠。

    “怎能如此同你表哥说话?”

    她正色着,谆谆教导:“白鹞上阵杀敌,是为我大梁护国的功臣。且你表哥只让它远远跟着,若不是被蛇惊扰,它也不会在我们面前露面。”

    “是。”

    反正只要对上陆云门,输的、错的,永远都是自己。

    卢梧枝无所谓地点了头,向着陆云门冷冷瞥道:“是我错了,该向陆表哥道歉才是。”

    “既然知错,你今日就安分随我听经,绝不可让毒蛇乱跑。”

    本就心宽了多年的老夫人板脸说完,便又露出了慈爱的笑,“若是你做得好,待回了家,我便听一听你遇到了怎样的好事情,将你要的那座金山送给你。”

    说完,见寺中僧人已下阶迎来,老夫人握牢左右两个孙儿的手,在他们的搀扶下,笑着拾级而上。

    有了老祖宗的承诺,卢梧枝便真的乖顺了下来,即使是他从不耐烦踏进的讲经堂,他也随着祖母走了进去,不发一声地跪坐在了蒲团上。

    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还是逐渐变得如同一只晒久了暖阳的大猫,松松散散地盘着腿打起了哈欠。

    随后,他展开手心,在被小娘子咬出的浅浅齿印上碰了碰,嘴角不自觉便又露出了笑。

    接着,他悄悄地、小心地拍醒了藏在他袖中的那条蛇。那条蛇的蛇头便徐徐从他的袖口蜿蜒探出,在他的掌心吐着蛇信子。

    而在他的身侧,陆云门仍跽坐得修己谨身,似乎自坐进蒲团后,少年那端雅挺直的腰背便纹丝未动过。

    他同卢梧枝一左一右,分开坐在老夫人的身后,因此,只用余光,他便能清楚地看到卢梧枝那边的一切。

    他一直在看,看着那处齿痕,看着卢梧枝笑,看着那条鲜红的蛇信。

    他知道,它也曾碰触过阿柿的指尖,让她笑得弯了眼睛。

    两人中间,插在香座中的那枝香柱,不断被微小的细风吹动,终于燃起了红色的火星。

    原本直直袅袅升起的、静心舒神的檀香烟气,也就此缭乱缠络,飘着覆过他的眼睛,被吸进他的胸腔,绞住他的五脏六腑,让他透不过气。

    为什么?

    渐渐地,一切都变得遥远,他开始听不清佛经,只有阿柿骑在卢梧枝肩上时金铃激烈晃动的声响,在他的耳边不休不止。

    他不在意她骗了他。

    他不在意她毁了他。

    只要她是为了他而来,只要以后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就算一切都是假的也没关系。

    可她不是。

    在满是蛇群的地下,他只用一眼就看明白了。

    她不是。

    她所图谋的事情,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她只是在利用他。

    利用他进入卢府,利用他接近卢梧枝,利用他做她真正要做的事。

    然后,等一切结束,她就会像之前一样,毫不在意地把他丢掉。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找其他人?为什么不能只是他?

    风仿佛更烈了,催得香烛更快地、疯狂地、滚烫地焚烧成灰。

    卢梧枝算什么?

    卢梧枝能做的,他能为她做到千倍百倍!

    既然要利用,为什么不把他利用到彻底!

    他分明,什么都能为她做……

    那香烛上的灰烬越来越长、越来越重,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断下,再无可救地碎成粉尘——

    咚——

    堂内佛钟撞响。

    堂前的僧人已经讲完了一章,稍歇片刻,会再换上一位新的讲经人继续。

    耳边急促的金铃声被钟鸣震没,少年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忍着刀割般的痛,强行地、慢慢平复了心魂的颤乱。

    良久,他起了身,拜向外祖母:“于伯今日初次随我进寺,对寺中尚不熟悉,孙儿想先行离去,带他四处看看,上香祈福。”

    老夫人含笑应了,看着他行礼离开。

    待人走远,佘妈妈看向老祖宗,轻声道:“随着小郎君来的,倒不止一位于管家。”

    “不痴不聋,不为家翁。”

    老夫人笑着闭上眼睛,拨动着手中念珠。

    “他心不静,气息乱,何苦硬坐在这里煎熬,倒不如出去散散心。”

    她们说话间,少年已经走出了讲经堂。

    不远处,于管家正抱着大肥猫,伸长着脖子在朝前方眺望。直到看到了刚才离开的阿柿的身影,他才松下了紧绷着的肩膀,发现了走近的世子。

    而向这里走回来的小娘子,则正一副分外珍惜模样地捧着一小碗水,眼睛紧盯着荡来荡去的水面,似乎是生怕水摇晃着洒掉。

    一见到小郎君,她登时就笑了,将碗高高地递过去:“给你喝。”

    “我看到许多人在井口排队领水,我就去也去排了。拿到以后,我立马喝了一口,真的又清又甜,就想给你和于伯都带一碗。但是那里光着头的人却说:一人排队一回,只能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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