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门来。
    言她与书生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人早就说定了终身。
    姜家财大势大,便是要抢走她的夫婿,也留个活路与他们这对苦命鸳鸯,教她给书生做个妾也是好的。
    在大门口上哭闹得怪是难看,教人觉着她受了姜家天大的委屈一般,好不可怜。
    姜家人气得不行,不管内情究竟如何,这女子来一闹,如何还会与那书生继续结亲。
    下嫁本就是图个安稳顺心,这还没成婚就闹这些事情,若真成了婚那还得了。
    姜汤源道:“后头我爹派人特意去探查了一番,这青梅竹马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儿时书生一家还在金陵底下的远县村子上经营,后头书生中了秀才,得了恩赏,这才来了金陵。”
    “那女子是书生的远亲,儿时在一个村子上,常有一处玩耍,两人早就有了情谊。书生与之许诺将来光耀后必然娶她。”
    书生到了京城,中举时在宴上结识了老姜大人。
    老姜大人觉着他文章写得不错,读书用功有自己的见解,于是也有意的提拔他。
    来往间,也未曾有觉得不妥之处,这才生出想要他做婿的心思。
    许书生也没想到会落这样的好事在头上,他虽已经受姜家的提拔,可这样的关系终究不见稳固,若是做了姜家的婿,那便另当别论了。
    于是虽已经和远亲的表妹定了终身,也还是舍不下这头的富贵。
    不知那远亲如何晓得了书生左右逢源的事情,这番姜家还不许纳妾,只怕是更觉无望,于是便上来闹了一通。
    姜家也只晓得了这些,不晓得的是,那书生得知了要娶得姜汤团的代价是不许纳妾,回家与父母商量了一通后,觉着还是前程要紧。
    毕竟像姜家那般的岳家实属难寻,本已是想舍了那头。
    只那头也是厉害人物,得知书生一家如此忘恩负义,心中好不怨恨。
    知了书生决心攀高枝而舍旧情,他们家的婚事是万万不成了,于是来了个鱼死网破,上姜家门前去闹了一场,只教书生也甭想好,把他的前程也毁了个干净。
    但即便是不知后头这些事情,光是知道这书生的用心,也教萧元宝唏嘘不已。
    来了京城以后,他愈发的知晓为官没有门路的为难之处,却还是头次见着为了高枝,能做至此。
    还真是教阿南给说中了去,这书生当真另与人定了终身。
    姜汤源叹了口气,道:“要不是受那主意,还真验不出人的高低来。面上瞧着品行都好,真遇事,也就晓得谁是真,谁是假了。”
    倘若是赵光宗不曾走进来,凭借他爹对那门生的欢喜,指不准就将阿团许配给了他。
    按照他的性子,少不得婚后日子定下后,又将那青梅竹马的表妹给接进府里头。
    纳妾算不得甚么大事,只要良善肯好好过日子,也是能在同一屋檐下和睦的。
    只经那事,足可见得也是个十分有手段的人物,且那两人还早就有十几年的情谊在身上。
    如此的人,阿团如何应付得过。
    想起这些,他夜里都不得安枕。
    便是因这般,他才更为感激祁北南。
    “说不得感激的话,都是熟识友交,有难处,怎有坐视不理的道理,”
    祁北南提杯与姜汤源碰了一下,笑道:“往后汤圆与光宗成了婚,光宗若待汤团不好,我也一样教训他。”
    姜汤源笑:“有你这句话,我再是安心不过了。”
    从姜家出去,萧元宝心头感慨万千。
    冬日的寒风凌冽,吹得人脸生疼,他伸手去握住了祁北南的手。
    祁北南手上温软一阵,眉心微动,不由得瞧了一眼萧元宝:“怎的今儿如此好。”
    说罢,他转握紧了萧元宝的手。
    萧元宝吐了口浊气:“我只是忽然间觉自己很幸运。”
    祁北南问道:“怎这般想?”
    “世间感情纷繁复杂,兜兜绕绕坎坷磨难,即便是经历了这许多,也未必都能有个好结果。”
    萧元宝看向祁北南,道:“与之比对起来,我觉着我一路过来太顺了。”
    祁北南闻言,看着萧元宝那双明亮的眸子,虽多了年长的沉甸而幽深了些,却也依然清澈明媚。
    他不由得将人揽进了怀里,柔声道:“小宝,你应当顺的。”
    前世太苦了,所有的不幸都已经尝尽。
    如今,合当是顺遂安康,享平和坦顺的日子了。
    萧元宝在祁北南宽大的斗篷里蹭了蹭:“你也太偏袒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