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王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或许知道了什么但我不在意。
他双眸深邃,似有什么汹涌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但他最终只是压下了眼中所有的暗色。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然后说:“贵妃,希望你能幸福。”
似伏衡这样专横的人?,却在最后给了我祝福。
他给了我一枚令牌。
就?好像太·祖赠予那?位天师的那?一块。
见此令如见楚皇。
他将帝王的无上?尊荣分予了我。
这已是他能够给予我的全部。帝王拥有全天下,却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他告诉我,如果想回来?,就?拿着令牌去?见他。
但我知道,此时一别,我和他再也不会相见。
临走前,师父和伏衡之间竟气?氛平和起来?。
伏衡是此间人?皇,他的出现意味着这凡世必会出现一个?难得盛世。
那?样人?人?安居乐业的盛世从来?是师父殷殷期盼的事?。
师父对伏衡道:“陛下定会留名青史?,威震四海。”
“您有雄才大略,又有万夫不敌之勇,上?天赐予您这样的心智才能,您注定会成为天下共主,但陛下既为天子,更该施恩四海,怜惜小民才是。”
“民心似水,水可载舟亦能覆舟。”
“若陛下能施行仁政,则百姓归附,民心所向,战必胜,国家必然兴旺。”
伏衡听了之后,竟认真对师父长作一揖。
一旁的史?官亦连忙记下了这一幕。
我们走后,伏衡便称贵妃染病需移至宫外静养,外人?非诏不得打扰贵妃。
时人?一时以为是楚皇厌恶了贵妃,又或是有说楚皇有了新欢,一时众说纷纭。
但摘星楼却一直屹立不倒。
在很久之后流传着楚皇为贵妃摘星的传说。
这便是我现在所不知道的了。
我和师父先回到了从前在凡间的旧居。
一路上?,我在天空并未看到那?道裂缝,需得我细细去?看,才能隐约窥见云层后的一条极淡的划痕。
这是已经被仙界暂且封锁住了的。
师父带我来?此,是想同我一起处置这道裂缝。
他要在此处先尽快为我净化腹中魔胎,时日一长恐生变故。
而后,我们再一起回去?仙界。
他已经寻到了一道良方?。
并不很难。
只是需要魔胎生父心尖上?三寸处的半碗血。
这法子需要的不过是心尖血作引子,将子嗣亲缘链接起来?,无需去?寻本体?要血,目前这具分·身的心尖血其实就?已经足够。
只是师父这具肉体?凡胎的分·身若真放掉半碗心尖血恐怕会直接消亡。
我一时不忍。
与师父相关,就?算只是一具分·身的死亡也是我不愿看到的。
但面前的师父却只说无碍。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轻轻笑了下。
“离湫,你无需为我担心。”
许是因为如今他在我面前的不过是一具肉体?凡胎,他从前因修行法术的缘故手指也常年?冰冷如玉石一般。
现在他的手却较从前温暖了许多?。
我经常觉得他好似较从前更加鲜活了。
就?好像他从那?冰冷的画卷中走了出来?,彻底化作了普通的凡人?。
那?些从前被他收敛在心间的情绪,如今我却能看的渐渐分明。
我时常被他脸上?的情绪扰乱心绪。温柔的内敛的。
就?好似现在,他忽而问?我:“害怕吗?”
我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是在问?我,若是回到了仙界,怕吗?
他是在问?我,亲手将自己的羽翼折断,自缚双手,任凭仙界用强大的法印杀死一半的自己,怕不怕?
我知道我势必要死上?一回。
这种死亡是灵魂上?的,和从前不甘地望着自己死去?不同,这一次,我会在这个?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再割下自己的一部分血肉。
只要他爱我。
我靠在在他怀里?,轻声说:“我……只是有点?怕痛。”
他在这一刻骤然抱紧了我。
我发觉他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脆弱,我在他眼底看到了怜惜。
或许还有愧疚,是为从前也为过后,为那?刺穿离湫的一剑,也为之后这还要落在蛟螭头颅上?的一道绳索。
“不会很痛的,我保证。”他指尖竟在轻轻发抖。
我将脸贴在他的心口,缓缓闭上?了双眼。
我说:“我相信你师父。”
这一刻,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爱。师徒情谊也好,男女之爱也罢,是对离湫还是蛟螭都好,我终究是得到了我一直以来?想要的东西。
哪怕不多?,却也足够让我欣喜若狂。
我看不清这面前路有多?少坎坷,我分辨不出陷阱和欺骗。
我傻傻地再次坠入了他的怀里?,像是折断翅膀的倦鸟终于找到了归乡。
我仿若有一瞬间看到了那?叫我羡韵的幸福真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梦到会和师父一起养大这个?孩子。
然后就?像我曾无数次梦中梦到的那?样,我们会永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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