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会在衣冠镜前撩衣裳看肚子,怕起妊娠纹。
有时候胎动很明显,她会与胎儿互动,萧煜也经常对着她的肚子说话,说要先混个脸熟,等小家伙出生了,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喊爹。
沈映蓉觉得他有点幼稚。
孕期虽然辛苦,好在是所有人都给予足够的情绪关怀,沈映蓉一直都很平和,也并不害怕生产,心态乐观积极。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与她血脉相连的崽,她期待他的到来,无论男女,都是她的一块心头肉。
年底时萧煜变得忙碌,京中再次草木皆兵,因为东宫再次受到冲击。
禾山矿场事故掀起波澜,始作俑者是赵觉上头的兄长魏王。
太子陷入风口浪尖上,引得圣人震怒。
萧贵妃冷眼旁观。
因着宫里头的事,萧家这个年过得很不太平,甚至大年三十那天萧煜都没回来。
经历过上一回朝廷的变动后,沈映蓉也变得敏感,她私下里同沈方哲猜测,觉得上头的天只怕要变了。
沈方哲凝思道:“一朝天子一朝臣,东宫接连两次遭殃,只怕迟早得被拉下马来。”
沈映蓉:“四郎从不与我提他的公务。”
沈方哲:“那也是怕惠娘担心。”又道,“许多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映蓉沉默。
沈方哲继续道:“眼下惠娘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出不得岔子,你莫要胡思乱想。”
不出二人所料,翌日晚上萧煜回来了一趟,又匆匆离去。
沈映蓉憋着疑问,多嘴问了一句。
萧煜想了想,压低声音道:“宫中一团糟乱,圣人一病不起,现在消息封锁,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沈映蓉心头一惊。
萧煜继续道:“这阵子阿姐日日在御前侍疾,国公府也忙得不可开交,我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惠娘好生养胎,切莫胡思乱想。”
沈映蓉试探问:“是不是要变天了?”
萧煜默了默,“萧贵妃若是垮台,国公府也会跟着遭殃,惠娘安心养胎,我自会替你们娘俩挣前程。”
沈映蓉有些心慌,萧煜笑着掐她的脸儿,“好好照顾自己,这个时候你可不能让我分心。”
沈映蓉点头,“四郎也小心些。”
萧煜并未待多久就匆匆离去。
也是在这一刻,沈映蓉才深刻地意识到权贵之家的荣辱兴衰,要么万劫不复,要么万丈光芒。
京中笼罩在一层阴影中,元宵节后天气日渐暖和起来,按正常的临盆日期,沈映蓉还要隔一个月才生产,结果她提前二十天早产了。
幸亏家里头的妇人们都有育儿经验,早就做好准备,她起得快,生得也快。
若是有些妇人头胎非得折腾一两日才行,她却不到半日就落地了。
初生的婴儿个头极小,啼哭的嗓门却洪亮,是个女孩儿。
赵氏和青禾把孩子清理干净穿上胎衣,一旁的稳婆则等着胎盘分娩出来。
魏氏扶着沈映蓉,女医则给她喂了些参汤补充体力。
待胎盘顺利分娩,女医和产婆检查没有任何缺失遗漏,这场分娩才算告一段落。
沈映蓉已是精疲力尽。
青禾过来替她换上干净衣物,扶到床上躺下,魏氏取温水替她清理血污。
产房里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外头的沈方哲得知母女平安,这才放下心来,当即差人去萧家报喜。
萧煜头上的三位兄长手里全都是一堆小子,如今好不容易添了一位闺女,马氏欢喜不已。
她已经有六位孙儿了,真不缺男丁,这下来了一位孙女,就跟稀罕物似的。
翌日早上萧煜才回来一趟,见到襁褓里的婴儿,心都化了。
他有些怂,因为软软小小的一只,不知道怎么抱。
看着他笨拙的举动,沈映蓉无比嫌弃。
按地方习俗,男人一般不进月子房,不吉利,萧煜却不信这些。
他坐在床沿,同沈映蓉盘算道:“我阿娘有六个孙子,如今我们家的是孙女,得敲她一笔。”
沈映蓉掩嘴笑,“你要不要脸。”
萧煜理直气壮道:“谁让大哥他们不中用,三位兄长生了六个小子,没有一个女儿的,我们这个不一样。”
于是等沈映蓉出了月子,萧家的老爷们全都过来集体围观那个小闺女,就跟看猴儿的。
乳母的奶壮娃,出月后的婴儿被养得白白胖胖,又生得眉清目秀,性情活泼很讨人喜欢。
一群大老爷们轮流抱奶呼呼的小团子,哪怕一把年纪了,还会做鬼脸逗她笑,其滑稽的动作引得在场的人们哄堂大笑。
那种人丁兴旺,合家欢的场景是沈家体会不到的。
在家族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是其中的一环,而萧老夫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老人家抱着新生的婴儿,一老一小,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延续。
萧老夫人问沈映蓉可想好了取什么名儿,沈映蓉道:“还是由大母取罢。”
萧老夫人笑着道:“惠娘素有才华,便由你自己亲取。”
这取名可是有讲究的,要算生庚八字,若是缺了什么,就得在名字上添补。
沈映蓉让自家老子去费心,她和萧煜只取小名儿。
对于第一个孙女,马氏偏心得明目张胆,把自己嫁妆里头的一处宅子送到孙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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