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骑士吩咐完部下便转身背手站立,她环视着宴会厅犹如背书般地宣告。
“我等隶属摄政的皇弟阁下,是帝国皇室直属的骑兵,在场哪位可以代表教廷?”
有夜其实在她们出现后就第一个站了出去,可为首的女骑士却只看见了向此处安静走来的圣子。
当然,这也不能怪那名女骑士以貌取人。
毕竟有夜现在不仅浑身都是回溅的暗色血液,还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狼狈得一点都没有圣女的样子。
可圣子仍是干干净净的,即便身处混战中心,他却连脚上那双银白的长靴都没有脏污。在这各方势力相互冲突,以命搏命的混乱泥潭中,若非拥有绝对实力,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女骑士见有人站出,刚欲再次开口道明来意,就见圣子向她笑着摆摆手,示意她稍等。
他取出手帕,用随身携带的圣水沾湿后递给有夜,拉起袖管于脸侧做了个擦拭的动作。
有夜看着那方泛着寒意的湿手帕,微微愣住了。
圣子卢米埃尔拥有一双清澈见底的银眼。通常这类纯色只会让人想到冷漠无情的金属色,可他眼内的银却是融着柔光的,一眼看上去就十分柔软。
当他拉下袖管侧脸做出擦拭动作时,柔和的面部线条将他衬得就像是一只喵喵撒娇的亲人幼猫。
“谢谢。”
有夜猜想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五彩斑斓的,她伸手去接那方手帕,却在途中想起要确认卢米埃尔的弹窗,只得颇为怪异地在对方松手之际赶忙追上去抓握对方的手掌,重复道。
“真的谢谢您。”
卢米埃尔对她报以微笑,轻轻拂开她的手。
有夜则低头擦拭起自己的脸庞,一边还不忘谨慎确认对方的弹窗。
——【姓名:卢米埃尔,职位:圣子,当前好感:满。】
——【种族:?,阵营:无,特殊:因?而失语。】
种族显示问号啊……看来一定也不是人类了。
怎么本该全是人类的教廷处处都藏着非人类呢?
有夜内心复杂地抬脸,深吸一口气后便面向女骑士朗声道。
“我是圣女阿尔忒弥斯,这位是圣子卢米埃尔,我们都可以代表教廷。”
“……”
女骑士皱了皱鼻头,在长久的沉默与打量后,她余光瞥到露台边撑握栏杆的阿诺德,才终于收回几分对有夜的怀疑,勉强继续背书式地与有夜他们交接工作。
对女骑士来说,眼前声称自己就是圣女的少女浑身溅满血液,就算擦干净脸,露出漂亮容颜,那头长发也还满是血污,令人很难辨识出圣女标志性的月色。
更何况一直穿着被血液染脏的湿衣可是会让人快速流失体温,从而受寒的。
“或许您会想要先行洗漱。”
女骑士体贴地建议。
“二楼有空置的客房。”
露台处传来有夜熟悉的,暗含笑意的嗓音。
随着拂晓的晨光,身披纯黑斗篷的费诺仿佛飞翔般地提着林克与马克斯韦尔子爵出现于众人视线中。
“明明留在笼子里就不会被弄脏,圣女似乎有些过于活泼了。”
费诺喉间滚着几声闷笑,他似乎早就料到有夜会设法离开安全的囚笼,目光内没有一丝疑惑。
“呃!这也太…”
林克落地后,立刻垮下脸,摆出一副无比惊讶的模样,连连侧头去瞧正靠扶栏杆垂头调整呼吸的阿诺德。
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阿诺德此刻状态不对,但林克还是气不过。
她本想替浑身脏兮兮的有夜斥责阿诺德几句,可察觉到对方不自觉散发的肃杀之气后,终究还是抱了几分怯意,只能小跑靠近有夜,捻起她的发丝帮着搓去血污,小声道。
“你没受伤吧?首席怎么回事啊,怎么弄得你身上全是血?”
“我没事,这都是别人的血。”
有夜顿了顿,视线不自觉地往角落飘去。
之后的剧情便同上周目大差不差了,马克斯韦尔子爵将她的教典归还后,道出了围绕帝国西部的一切真相。
这周目因为有夜早早就用相同理由与教廷众人接洽了,所以大家并没有像上周目那般表现得过于惊讶,相反,他们都对现在这个结局抱有一种意料之中的归属感。
只有费诺全程盯着有夜手中的纯白教典,若有所思地拉平了噙着社交微笑的唇角。
他指派了一名血仆为有夜引路,带她去客房洗漱换衣…可那名血仆却不是塞浦思。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单纯巧合,费诺的目光在塞浦思的编织手链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稳稳错开唤来另一名血仆。
“领圣女去客房洗漱。”
“谢谢。”
有夜没有忘记阿诺德,他自变回人形后就明显状态不对。
待她走近后,才发现阿诺德的额角带着密密的冷汗,撑握栏杆的手背使劲到青筋突起。有夜担忧地询问阿诺德要不要也跟着她一起先去休息会儿,这里的一切都可以交给圣子和林克他们。
阿诺德偏过头,刚夺回视力的双瞳还很难聚焦视物,可浓重的血腥气还是令他低哑开口。
“都不是您的血,对吗?”
他艰难地滚动咽喉,寻着光源于朦胧一片的视野中准确找出柔软纤细的颈,探手轻抚确认着规律的搏动。
狮鹫的嗅觉十分优秀,纵使阿诺德在有夜靠近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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