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烟在身上翻了半天也没找到大额英镑, 最后从手包的夹层里翻出几张百元美钞,将其卷成厚厚的一叠递给演员:“你的小费。”
“谢谢。”准备离开的舞蹈演员收回跨到邻桌的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地用嘴衔住一卷美钞。
“祝您玩得开心。”舞蹈演员的手指夹住钞票的一端, 像是淑女捏着化妆刷,顺着下唇划过喉结,并且从乳|沟滑过泾渭分明的腹肌, 最后塞进肚脐以下的地方。
沈凝烟对这一表演非常受用,只是碍于眼下还有要是相谈,所以没法调戏一番,只能带着轻微的遗憾目送对方跳到邻桌。
“如果你对这类表演很感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更好的。”蒋女士看得出沈凝烟的心不在焉,毕竟对方比她的侄女大不了几岁, 年纪轻轻就已有了估值过亿的新星公司, 并且在名为股市的赌场里赚了上亿美金。
不夸张的说,如果蒋女士在沈凝烟的年纪能有对方的一半财富, 估计会比沈凝烟还要狂妄:“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赌场上的赢家, 尤其是你这样的大赢家通常对应着好几个输家。”
“他们中有人输了自己的钱,有人输了别人的钱, 还有人用自己和别人的钱做了一层又一层的合成CDO给证卷机构。”蒋女士将翘起的二郎腿从左腿换成右腿, 然后在嘈杂的背景省下继续说道:“做空进场大马的企业无疑是这些人从业以来最后悔的事。政客们忙着拯救国际关系和自己的职业生涯,哪里管得上投资经理人的死活。”
“尤其是某些投资经理人的资金来源并不干净,而且属于各国政府都无比头疼的人。”蒋女士突然压低声音, 向沈凝烟使了个眼色:“东欧匪帮和中东的某些组织可不像各国的投行那样要点面子……那些想做空股票的投资经理人即便是到联邦监狱里,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
“听起来像是007里的剧情。”
“或许比007更糟。”蒋女士让服务员再上两杯香槟, 缓缓说道:“六亿七千四百七十二万美金……这是我的合作伙伴在大马的经济开发区里损失的钱,更糟的是, 里头有三点七八亿来自一些不太友好的人。”
说到这儿,蒋女士还特意加重了语气:“准确说,是非常不友好的人。“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沈凝烟嗤笑的同时绷紧背部,越发觉得目前的走向堪比电影情节:“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合作伙伴总不会让气势汹汹的债主找我要钱吧!”
毕竟在大马的经济特区里,还有比沈凝烟更大的赢家。别的不说,光是两头下注的华尔街里,就有靠着规模可观的基金池反败为胜的人。
更可气的是,他们比一步不错的沈凝烟赚得更多。
“……你多虑了,那些刀尖舔血的债主又不是傻子,绝不可能找你麻烦。”蒋女士对沈凝烟的想象力感到无语,继续说道:“但是他们要求取出自己的钱,而且打算武力催收。”
“很急吗?”
“我的合作伙伴为此在三个月内换了五个保镖。”
“那确实挺急的。”事到如今,沈凝烟还没搞清对方的来意。
按理说,这些人就是急需用钱也不会找大洋彼岸的黄毛丫头。伦敦城的银行家,华尔街的投行,瑞士的金融家哪个不比沈凝烟有钱?只要这些金光闪闪的大人物愿意拉下自己的脸皮,或是卖点不必要的东西,肯定能在短时间内凑出这笔不多不少的三亿美金。
除非是……
“你想的没错,他们的资金链断了。断到把不动产卖了也挤不出三亿美金。”蒋女士在沈凝烟沉思时烦躁地点着桌面,似乎对自己的成绩很是不满:“世界各地的人都很需要阿美利卡的金融系统来洗黑钱,但也不是所有资金都能随意进出阿美莉卡的金融系统。尤其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金融危机后,各国为了拦住资本可没少修订相关法律,导致我的合伙人就算想断尾求生也得等股东开会,政府审批。”
“而等现金到账时,只怕我合伙人的尸体都凉透了。”
“可是您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接盘。”刚从股市里赚得盆满钵满的沈凝烟当然拿得出3到4亿的现金,问题是这么做有何好处:“你们找了多少下家。”
“十个,而且你是优先级最高的那个。“
“估计也是最好骗的那个。”沈凝烟耸了耸肩,终于问道:“报价多少?”
“如果你能及时提供3亿美金,就能以1.5亿美金的抄底价拿下一家市值8亿美金的造纸公司。”
说罢,蒋女士还有意停顿了下,似乎在等沈凝烟做出决断。
在她看来,这是笔相当不错的买卖。至少在表面上很能唬住野心勃勃,争强好胜的年轻人。
然而沈凝烟对送上门的蛋糕兴趣不大。
她在光滑的杯梗上来回抚摸,像是在找将死之人的脖颈弱点。
与此同时,舞台上的表演步入尾声,最后由裸|着上身的舞者叠成罗汉,掀起高|潮。
“不好意思,我还要在中东和国内追加投资,所以拿不出三亿的现金。”沈凝烟在桌上留下面额不大的钞票,离开前充满歉意道:“第二杯我请,算是对你出言不逊的赔罪。”
“无事。反正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互相看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蒋女士在沈凝烟离开后失手打碎了玻璃杯,惹得服务员担忧道:“女士,您没事吧!”
“没事。”蒋女士用垫杯的餐巾擦掉酒渍,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有所颤抖。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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