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甄妍第一次听到萧博延挽留她, 心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有悸动,有慌乱,更多的是无措, 她慌忙移开眼, 将小几上晾凉的药端起来,凑到萧博延唇边:“该喝药了。”
萧博延见她回避, 眼神一暗, 没再逼问。
但无论甄妍如何选择的, 他都不会放手。
萧博延在心里暗暗的想。
甄俊从马车里出来后, 一名随从俯在他耳边低语道:“主子派出去搜捕周尚的人回来了,说是今日清晨在山上看到永乐侯府的三公子萧嘉祥的身影了。”
甄俊愣了下:“有没有看错?”
那名随从道:“昔年萧三公子来安定侯府提亲的时候, 他曾经过萧三公子一面,昨日见到萧三公子时, 还以为看错了,还上前打了招呼问萧三公子人为何在这,萧三公子神色落寞并没解释, 他当时没觉得什么,直到今日看到了萧大人和小姐,忽然想起此事,觉得这其中透着古怪, 这才让属下过来禀告主子此事。”
别说他的属下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就连甄俊这个当事人也觉得蹊跷。
此处虽靠近官道, 可处于深山边缘地带,人烟稀少, 萧嘉祥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此地的, 而刚才萧博延和妍妍所言, 两人能来此处,是因为妍妍被周尚所抓,萧博延为了救妍妍才追到此地,那么萧嘉祥出现在这里,很有可能是随萧博延,妍妍一同来的,可两人刚才为何提都没提萧嘉祥?
难道是——
萧嘉祥和妍妍闹了什么不愉快?
想到这,甄俊叹口气:“如今安定侯府落魄,以我姑母的性子,八成是不能容妍妍继续当她的儿媳妇,当初我爹给妍妍定下的这门亲事,估摸着是算不得数了,萧三公子又是个执拗的脾气,也是真心喜欢妍妍,可能最近和妍妍因为立场不同生出了不少龌龊。”
这名随从原是安定侯府里的人,也算是看着甄妍长大的,跟着一叹:“主子也莫要太忧心了,俗话说得好,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人只有经过大劫,才能彻底看清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人是鬼,若萧三公子见小姐落魄至此,依旧倾心交付,那么他就是个可以让主子和小姐托付终身的人,两人暂时发生点不愉快也没什么,等主子翻了案,到时候两人之间的矛盾自然就没有了。”
甄俊眉头依旧没有松开,但也只能道:“但愿吧。”
甄俊说完朝旁边大树下坐下,又扭头看了眼马车,随即对随从道:“话虽如此,但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愿妍妍再受委屈,过几日我们就要回京了,到时候你多留意萧萧嘉祥的动向,我找机会和他谈一谈。”
随从应了声“是”退下了。
一行人稍做休息后启程往京城方向赶。
温茂昨日给永乐侯府去信,加派人手过来搜捕周尚,故而,甄俊带的搜捕周尚的人手虽都是以前在战场交过命的人,可勘察追踪的本领到底不如萧博延的人专业,故而这些人都闲下来了。甄俊和萧博延一商量,决定先回京城探听探听完宫中消息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甄俊现在身份不便,怕给萧博延招惹祸端,并没和萧博延一同赶路,而是和萧博延所乘的马车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吊在队伍的后面。
萧博延的伤势没得到有效的控制,每日昏睡的时候越来越多,温茂的眉头一天天越收越紧。
甄妍不敢大意,几乎是夜以继日的照顾萧博延,饶是如此,萧博延依旧每日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这日,甄妍喂萧博延吃完早饭,等他睡着后正准备喊温茂过来替萧博延上药。
“小姐。”身后忽然闪出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司秋喊了她一声后,哽咽的拉着她紧张兮兮的上下打量。
甄妍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前天她还问温茂,司秋的去向,温茂说她被周尚掳走后,司秋不放心她,执意跟着萧博延来找寻她,后来司秋受不了日夜兼程的赶路病倒了,萧博延便令人把司秋送回客栈静养去了。
故而甄妍在这看到司秋,很是诧异。
司秋见甄妍没事,这才抹了把眼泪放下心来:“是温侍卫把我叫来的,说六爷受伤了,怕小姐您一个人照顾六爷身子吃不消,让奴婢过来照顾您。”
甄妍万万没料到温茂会帮他,随即抿着唇轻笑起来:“温侍卫是个妥帖的人。”
司秋点头,随即巡视四周,见随从都远远的各司其职,便将甄妍拉到一边,从袖中掏出一颗葡萄般大小的黑色药丸:“小姐上次交代奴婢帮您找避子汤,奴婢还没去,小姐就被周尚掳走了,奴婢回到客栈后,焦心小姐会有孕,又想着小姐以后还要用到这东西,就偷偷的去药房抓来了避子汤,熬成了这药丸,此次奴婢过来的时候想着小姐可能会用到,就带来了几个,小姐上次都没吃,现在赶紧趁着没人吃一个预防预防。”
甄妍想到上次萧博延掐着她腰令她受孕的事,将司秋的手往外一推,摇了摇头:“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就算现在吃了,应该没什么作用了。”
司秋大惊失色:“那可怎么办?”
甄妍轻蹙眉心:“漏了一次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之后我中了周尚的毒,身子受损,受孕的几率又低了很多。”
司秋这才放下心来:“也是,那奴婢先帮小姐把这几粒药收起来。”
甄妍点头,主仆两人转身朝回走。
然刚走出两步,迎面撞上了温茂。
司秋吓得忙把还没装好的药丸往袖子里塞,偏偏她动作急切不得章法,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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