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地告诉九格格胤禛肯定无妨,而且在这漫长的时间里,胤禛未必不会有失意的时候,只能是冷静下来往前看。
九格格咽了咽唾沫:“我还是再学一门乐器,有事情做才不会心里空虚,四嫂,你说我活着是图什么?”
泰芬珠一时有些懵,这怎么就跳到这个哲学问题了?
九格格耐心解释:“我不是刚才想到这件事儿的,之前我拒绝再挑个额附后就在思考,一般贵女就是夫荣妻贵,她们凭借娘家找个好丈夫后就会尽心为丈夫筹谋,然后再为女儿选婆家、替儿子挑媳妇,我这些都不用干了,那我天天吃饱就睡?我觉得无聊。”
泰芬珠明白了,九格格的人生已经不需要奋斗,或者说她也根本没有值得努力的目标了,之前还有个佟家牵绊着,如今佟家挨了康熙两拳,再也不敢烦扰九格格,九格格真的百无聊赖。
九格格喃喃道:“我也就古筝弹得好,要不我挑几个小姑娘跟着我学?我也当一回女先生。”
泰芬珠眨眨眼:“九妹,能学得起乐器的姑娘出身都很好,你不太好接这些孩子到你府上。”
九格格咋舌:“这倒也是啊,那我干脆教我府上的侍女好了,有教无类嘛,我听晨晨背书不就这么说的?”
泰芬珠笑了笑:“好啊,你干脆多教些东西,你女红那么好,指点她们肯定够用了。”
九格格微微蹙眉:“这个对她们的用处好像比乐器要大,是得多学学,我府上的一个绣娘手艺特别好。”
泰芬珠点头:“这样你不就有事做了吗?”
九格格挑唇:“反正我府上活儿也不多,就让她们听我上课好了。”
泰芬珠扬起笑容:“我到时候可要看看你这先生水平如何。”
九格格得意:“那肯定很棒。”不过随即,她又感叹道:“我日子清闲,四哥真是累啊。”
泰芬珠附和着点头,确实可以预见明年朝堂上的混乱,但混乱也是积蓄力量的好时机,胤禛总归会比之前忙碌。
可惜,刚刚翻过年,泰芬珠的想法就出现了偏差,胤禛出离地愤怒,用过晚膳就面沉如水地盘腿坐在榻上,泰芬珠只低头忙着手里的针线,这样的事情绝对会越来越多,她根本没办法劝,胤禛也只能生闷气罢了。
胤禛轻呼一口气:“你给虎宝的衣服做好了吗?我明天拿进宫给他。”
泰芬珠手上动作不停:“很快就好,虎宝大了,做衣服费事儿。我这两天忙,就慢了些。”
胤禛叹道:“给姑娘准备嫁妆还次要,你多教导她们,也与宋氏和李氏说说,不要让孩子心气儿高了,我这个阿玛只盼着她俩锦衣玉食心境平和,其余的都不是她们该考虑的。”
泰芬珠点头:“您放心,我会与孩子们好好说的。”胤禛既踌躇满志,也满怀忧虑,像胤祺万事不沾染,那么就可以预料到他的女儿只会是平淡的生活轨迹。而胤禛想着争,有关他的消息就会很多,大格格和二格格要是跟着这个过日子,那俩孩子就要煎熬了。
胤禛沉默地靠到软枕上,户部堂官希福纳贪污之事被爆了出来,数额高达六十四万两白银,可因为牵涉其中的官员太多,汗阿玛只免了希福纳一人的官,只是免官!而其余众人仅仅是赔款!那希福纳贪的银子呢?
他当然不敢与汗阿玛争执,只是拿汗阿玛以前说过的话来隐晦地劝劝,希望惩罚能重一些,结果汗阿玛长篇大论地感慨治理江山的疲惫,又谈及满人才是他们的根本,最后还责怪他有些不分主次,胤禛真的难过,人老了就是这个样子吗?
胤禛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更是明白一个道理,如今的他对大哥的女儿冷待,等到他落难,别人同样会这么对待他的姑娘,有胤祥的例子在前,没人敢拿自己的前途搏汗阿玛的心意,因为汗阿玛的想法同他们不一样。
他们认为是不忍心,但这就有一个问题,是不是连带着不忍胤禔的圈禁?那既然这么怜惜兄弟,要不要一并心疼太子?这不就又开始面对胤祥的难题了吗?选太子还是选汗阿玛?胤祥选了太子,所以他无爵开府,胤祹放弃了亲舅舅,所以他平安无事,汗阿玛希望他们有人情味儿,他们当然得有,汗阿玛想要绝对的忠君,他们必须照做。
依然是晌午,胤禛和虎宝在阿哥所用午膳,虎宝时不时抬头看阿玛一眼。
胤禛早把苏培盛赶到门外守着了,他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虎宝顿了顿,“大姐近一两年要出嫁吗?”
胤禛摇头:“不知道,只不过是你大伯家的四格格出嫁,你额娘带着你大姐整理嫁妆而已,你大姐有些害怕。”
虎宝无言,大伯的三女和四女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三格格要嫁到漠北蒙古喀尔喀,四格格是留京嫁给汉军旗孙承恩,原本三格格去年就得嫁,但是大伯在府里寻死觅活,把这事儿闹到了御前,汗玛法心意不改,只说推迟五年,然后四格格成亲时间不变。
这位堂姐的婚礼很是冷清,大伯府上根本没摆宴席,只是花轿把她接了出来,但是全程都有御前侍卫看管,汗玛法就是不允许大伯和外人通信。他们这些皇孙没去,毓庆宫干脆就没送礼,就连阿玛和额娘给的添妆,听说都是有人检查过才送进去的。
胤禛抬眼看他:“你怕吗?”
虎宝缓缓摇头,目光坚定,声音极轻:“我听阿玛的,愿赌服输。”
胤禛扯了扯唇,低头吃饭,他不会再试探着劝阻汗阿玛,这次是他轻狂了,汗阿玛要的是全身心的忠君,但是胤禛不相信汗阿玛不懂得官场风气败坏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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