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王呢?”
泰芬珠无奈道:“各人秉性不一样吧。”
胤禛嘲讽道:“我瞧着他是真觉得自己人见人爱了,觉得他那几句好听话能买来别人的心,而且真把阿灵阿和苏努那帮人当成了一回事,就是一帮酒囊饭袋,靠着祖上的荫庇罢了,老八没准儿真觉得靠他们就能握住朝堂安抚天下,愚蠢!”
泰芬珠低头喝茶,她觉得关键是胤禩如今所处的位置问题,打个比方就是,如果康熙派一个朝廷大员去赈灾,大家关注的侧重点会不同,对于康熙来说他盼着灾情得到控制,奖赏官员就是事后顺带着的事情。
胤禩可能只会把目光放在这个高官身上,只要拉拢了这个官员,那么他的赈灾的政绩里就也有胤禩的功劳,胤禩如今是不会把天下事当成自己的事的,这个担子是在康熙的肩上。
或许当胤禩坐在康熙的位子上,他也会容不下顽固的宗室与自傲的勋贵,会选择出手打压,可还有一个词叫积重难返,他的从龙功臣们利益一致,都以瓜分皇权重现议政王大臣会议的荣光为己任,他损害人家利益的命令能落实几分就难说了,谁叫他身边都是这样的人,亲近都反对的旨意能出得了紫禁城吗?
胤禛气鼓鼓地指示苏培盛给自己倒杯水,喝完了才觉得心里顺畅不少,拉着泰芬珠去找虎宝玩儿,泰芬珠笑着跟上,她觉得不是胤禛陪虎宝,而是虎宝给胤禛解闷儿。
十二月初八,用过晚膳,胤禛坐在炕上握着虎宝的手摸毛笔和砚台,泰芬珠笑道:“您不用担心,虎宝认得这两样,到时候能抓对。”
胤禛把毛笔塞到虎宝手里,相当无奈:“我都不知道太子怎么想的,他非得和太子妃来,一个小孩的抓周有什么好看的,他还特意写信问了汗阿玛,汗阿玛还同意了,我都发愁,至于吗?我记得老八大婚他都没去吧?”
泰芬珠点头:“太子和太子妃没有出宫参加,只是送了份礼物。”
胤禛叹了口气,低头看见虎宝在揉眼睛,“他这是困了吧?”
泰芬珠看看时辰,探身过去抱虎宝:“应该是想要睡了,可能是刚刚爬累了,反正也洗漱过了,就让他早些睡吧,明儿得辛苦一上午呢。”
胤禛挑眉:“我觉得让他明上午睡过去也挺好,省得他们要逗他,我还得应付。”
泰芬珠拍着虎宝哄他睡,看向胤禛笑道:“爷可真爱省事儿,周岁的孩子了,哪能睡一上午,真那样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呢!”
胤禛趴在炕桌上看虎宝,嘴角勾起笑容:“我觉得咱儿子最棒,我瞧着太子的那俩儿子都一般,没有我儿子好。”
泰芬珠轻笑,低头看虎宝已经睡着了,下炕把他放到了西次间的床上,胤禛摸了下儿子脸蛋,愉快地回到卧房接着琢磨明天的事儿。
泰芬珠坐着看会儿书见时辰不早了,卸了首饰散开头发,打算上床,笑道:“爷不打算睡觉吗?”
胤禛侧躺在榻上,无奈地坐起来,招手让泰芬珠过来,拉住她的手:“我真的不想招待太子。”
泰芬珠笑道:“我听说三哥这段时间可是老往毓庆宫跑,您就让他多陪陪太子殿下好了。”
胤禛下意识反驳:“太子不乐意见”说到这儿他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让宗亲们与太子多交谈?”
泰芬珠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三哥希望您从中说和,明儿又是虎宝周岁,您总不好太冷淡,帮着三哥说句好话,三哥肯定乐意陪殿下聊天。”胤禛也可以不用时时奉着太子。
胤禛摆手:“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总不能任由雅尔江阿等人亲近老八吧?让他们把这个说成是太子目下无尘?由着他们大言不惭地说只是与老八投缘?敢做就要敢当!”
泰芬珠担心道:“明儿可是咱们府里摆宴,您得尽地主之谊。”
胤禛拍拍泰芬珠的手,愉悦道:“你看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本来就是发愁明儿场上气氛尴尬,他们互不搭理让我难做,反正来者都是客,我就都热情招待好了,他们不买账,别人自然看得分明。”
泰芬珠看着胤禛眼里精光闪现,心下了然,这位爷是看这帮宗室不满很久了,觉得他们犯上,又觉得康熙有些掩耳盗铃待这些人一如往常,想把他们就是无视朝廷太子的真面目露出来。
泰芬珠想了想,说道:“您就领着来客先去拜见殿下就好,本来他们也得拜见的。”
胤禛顿了顿,认真道:“你说得对,一切本就分明,只是咱们儿子好好的周岁要被这帮人给搅和了。”
泰芬珠拉着胤禛往床上走,“虎宝最高兴您抱着他溜达了,赶明儿您多陪他玩玩儿就好。”
胤禛眨眨眼:“只能这样了。”
一夜好眠,次日两人都是起了个大早,胤禛去前头和胤祐准备招待客人了,泰芬珠看着哈达那拉氏靠在软枕上,嗔笑道:“你们来这么早做甚?都八个月身孕了,不能累着。”
哈达那拉氏脸上都是笑容:“我来这儿不也是歇着吗?虎宝周岁我来沾沾喜气,盼着我肚子里这个也平安长大。”
泰芬珠笑问道:“你怀得是个阿哥?我听四爷说的。”
哈达那拉氏得意点头:“怎么样?我厉害吧?以后我这日子就滋润了。”
泰芬珠眉梢漾开笑意:“肯定滋润,你自在地过日子就好。”
哈达那拉氏勾起唇角,她自从知道肚子里是个阿哥,心就彻底踏实了,以后七贝勒府就是她的家了,不用像之前那样看着七爷逗大格格然后纳喇氏附和,她却只能尴尬的坐着,好像她是个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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