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晴好, 早上八点整,陈家保姆准时敲响沈恩慈的房间门唤她下去吃早饭。
在别人家里不?能不?讲规矩,所以即使刚入睡不?到两小时, 沈恩慈也得挣扎着收拾起床。
下楼梯, 看见?陈泊宁已经坐在餐桌旁边了。
他?昨天晚上才安排完公司的事乘私人飞机来海岛。
听说陈羡做的荒唐事, 可他?第一时间没去问责陈羡或是关注桃乐丝,而是绕着岛找沈恩慈的踪迹。
这?话是从何助理口中听说的。
他?跟着陈泊宁一起上的岛。
当时沈恩慈脑子有点不?清醒,竟脱口而出:“过年还上班?有加班费吗?”
何助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自然是有的。”
踏下最后一块楼梯,沈恩慈走到餐桌前?向所有长辈问好。
陈奶奶依旧和?蔼对她微笑。
“人到齐了。”
陈奶奶道:“羡羡发烧,小研照顾他?, 说不?下来吃早饭了。”
只怕不?是发烧, 而是羞愧难当。
沈恩慈没说话,随手拿起一片沾有草莓果?酱的面?包片, 旁边放着的牛奶有些凉了, 她端起抿一口后皱眉放下。
冰凉的流水触感从喉咙一直蔓延至胃,如同条游移的蛇,有点想吐。
突然, 一杯冒着热气的温水被推到她面?前?。
骨节分?明的手才移开, 沈恩慈就看向陈泊宁, 他?气定神闲, 还神色如常地回答陈父问他?关于公司的事。
自然到餐桌上除了沈恩慈没人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耳根微微泛红,沈恩慈咕噜完小半杯温水后莫名回忆起昨天晚上。
陈泊宁仰看她,对她说:“我?会托着你。”
而她当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真从半高不?高的楼梯先他?扑去。
可靠的臂膀, 温热的气息, 她垫着脚把?头埋在陈泊宁肩膀,哭湿一小块领口。
风依旧不?知疲倦地吹, 海浪声此起彼伏,好半天沈恩慈才缓缓抬头,后知后觉道:“万一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被人看见?弟弟的老婆抱着他?哭。
怎么?解释?
可陈泊宁当时的表情云淡风轻,只说:“别怕。”
别怕。
是让她别怕被人看见?,还是别怕会被随时抛弃。
“难得遇上泊宁的生日和?大年三?十是同一天,要不?今晚就在户外烧烤吧。”
“晚点其他?小辈也会来岛上拜年。”
陈奶奶提议。
她一向对小辈们慈祥关照,万事都以年轻人的喜好为主。
生日,沈恩慈回过神来。
陈泊宁的生日确实?每年都在大年三?十前?后,只不?过……
沈恩慈用余光偷偷观察陈泊宁的表情,并无波澜起伏,好似面?对一件寻常的事。
他?点头说好。
吃完饭陈泊宁接到宠物医院的电话,说三?花已经救回来了,只是需要放在医院长期静养观察。
陈泊宁告诉沈恩慈。
她安心下来。
从下午一点开始,陈家的亲戚们就陆陆续续登岛来家里拜年,陈置是独生子,但堂哥堂弟不?少。
七八岁的孩子更是多。
小孩子们哪里会对拜年这?件事感兴趣,不?过陈渝天生长着张令人生惧的脸,即使经过漫长岁月,也丝毫没柔化半分?,这?让现场所有的小孩被动压制顽皮天性,乖得没边。
沈恩慈不?讨厌安静乖巧的小孩,看他?们的眼神也柔和?几分?,是现场除了陈奶奶以外看起来最和?善的人。
不?过陈奶奶身边坐着陈爷爷,他?们还是不?敢轻易靠近,于是凑到沈恩慈身边。
一群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你是沈恩慈吧!”
“你好漂亮,我?们同学都超级喜欢你的,你可不?可以给?我?们签名。”
“我?也要!我?也要!”
身边突然变得涌动起来,沈恩慈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一群这?种年龄段的小粉丝,他?们仰望的目光不?似作假。
好像真拿她当偶像一样,沈恩慈不?禁变得矜持起来,唇角忍不?住上扬。
她惋惜道:“可是没有笔呀。”
话音刚落,身边递来一只黑色钢笔,沉甸甸的分?量,在自然光下仍有莹润光泽。
小孩子们朝钢笔的主人望去,看见?陈泊宁冷淡的神情。
“谢谢叔叔!”
他?们高喊,然后排着队小狗腿似地围着沈恩慈让她签名。
小屁孩儿们很?有礼貌,一声声谢谢此起彼伏,沈恩慈顿时有种做山大王的满足感。
她昂着头,自恃开口:“下一个。”
随意环顾四周,竟落入陈泊宁略带笑意的眼中。
这?情绪不?浓烈,以至于沈恩慈为了弄清多看两眼。
这?时轮到个年龄稍大点的小女孩,她见?沈恩慈迟迟没落笔,笑嘻嘻起哄:“婶婶,你别看叔叔了!”
这?称呼让沈恩慈瞬间红了半张脸,她慌张低头写字,小声斥责:“什么?婶婶。”
小孩子们围在一起闹,童言无忌:“我?妈妈出门前?教我?的!叔叔的老婆要叫婶婶!”
大人们围坐在一起聊天喝茶,没注意到这?群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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