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王,我们不能叫他们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这次我能溜出来,多亏他们看我可爱——”
事实上是因为它傻得无法引起任何人的戒备。
“——我任务重时间紧,哪里有时间和你解释,只想着找到你就行了。”
结果它找到邢恕的那天晚上,邢恕正开着车往叶西杳家去。
厄罗耳带着魔王赐予的魔力,本来想把邢恕打个半死,让叶西杳可以轻松活吞他的灵魂。
结果后半夜,厄罗耳就亲眼目睹了魔王之子和他的食物在走廊上接吻。
于是一切就乱了套了。
如今的叶西杳显然不可能吃掉邢恕。
更糟糕的是,那时候邢恕正准备在次日一早,就去联盟汇报叶西杳是魅魔的事。
而这件事一旦在人类那里被摆上明面,叶西杳的身份也就差不多属于被完全公开了。
天神必会知晓这里藏着一个受了神罚但还没有堕入地狱的恶魔之子。
情况紧急之下,厄罗耳被命令暂时不回去,要在人间搞定邢恕这个大麻烦。
它几次三番阻止邢恕去汇报叶西杳的身份,又借用魔王的力量逼邢恕反噬。
但只要叶西杳和邢恕待在一起,它就得藏起来。因为魔王说了:“你不要吓到他。”
行动太复杂,厄罗耳脑仁又小,叫它思考轻重缓急真是太难了。
这时,邢恕却突然说:“你隐瞒了什么。”
他很肯定,厄罗耳的话里一定藏了某个对自己不利的信息。它没有全盘托出。
“好吧好吧,确实少说了一点……你被反噬以后,涅修亚需要通过你的身体来吸收掉全部的天神赐福,相当于以后人类就失去了天神庇佑,魔物要入侵人间就便容易了。如果你在乎的是这个,那么请放心好了——”
厄罗耳的蛇尾钻进雪里,对邢恕说,“魔王说,人类如果愿意献出天神的赐福,从今以后他就亲自、永远、没日没夜地代替戮魔阵守护人类。反正涅修亚成神了的话,魔王也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邢恕就像没听见它的话一样,又说:“你隐瞒了一些东西。”
厄罗耳刚要开口,就被邢恕打断。
邢恕盯着它的眼睛,说:“我问的是‘你’,不是这条舌头打结的蛇。”
厄罗耳:“……”
蛇的那双竖瞳在瞬间变幻了色彩,快得像个错觉。
再看向邢恕时,它褪去了刚才慌里慌张的憨态,慢腾腾眯起双眼,像是打量一般幽幽扫向邢恕,说道:“我也不妨问你一个问题。”
邢恕不说话。
那双眼睛背后的主人问他:“你想他成神还是堕魔?”
邢恕说:“我只想他自由地活着。”
“那很好,我想我们已经达成共识。”
魔蛇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消失了。
它走得很急,不知道是为了制造神秘感,还是那几个惩戒天使发现了它短暂的分心。
总之,不管是那双眼睛,还是原本的厄罗耳,都没了踪影。
暴雪越下越大,并没有要停的迹象。
邢恕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是等雪停,还是在等那条傻乎乎的蛇再次出现。反正都没有等到。
在破晓前,他确定今晚没有后续了,才抬脚往回走。
邢恕清楚地看到了回家的路,也一步一步地穿过风雪走着,但这一刻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丢失了方向。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宁愿今天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也不想听见对方说,他们竟然达成了共识。
未来正如这场暴雪一样白茫茫,迷住双眼。
天亮以前,邢恕回了家。
幸好叶西杳还没有醒,仍旧乖乖地窝在被子里睡得安稳。
他一走进屋子就带进来一阵冷风。
被窝里的叶西杳被吹醒,这才睁开了眼。
邢恕累得要死,身心俱疲,看到叶西杳的瞬间活了过来。
他迅速脱掉外套,在暖风处烘掉了身上的冷气,才跑过去抱住叶西杳。
“吵醒你了?”邢恕亲了亲叶西杳的发端,然后亲他的额头,眉心,鼻尖,最后落在唇角,一边蜻蜓点水地吻他,一边问,“今天有没有做噩梦?”
事实上他此刻内心前所未有的迷茫,但是又不想让叶西杳察觉到。
叶西杳在他怀里不舒服地拱了一下,下巴从他颈窝钻出来,轻声问:“你去哪儿了?”
邢恕说:“外面在下雪。”
他连谎言都编不出来,只好找了点没什么意义的话开始胡说,“冷得要死,今天别去上班了,以后都不去了。”
还好叶西杳没有追问他为什么会从外面回来,反倒很温顺地在他怀里窝着,说:“不上班要干什么?”
邢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咱们跑了吧。”
叶西杳笑起来:“行。”
邢恕问他:“真跑啊?”
叶西杳:“跑呗。”
邢恕:“你也不问我跑哪儿去,为什么跑,就跟着我?”
叶西杳:“嗯。”
邢恕忽然就觉得嗓子眼儿吞了根针似的,开口也疼,沉默也疼。
他认为这件事不能隐瞒。
厄罗耳口说无凭,谁知道它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叶西杳的爹?万一是个蛊惑人心的魔鬼假扮的呢?
要是邢恕为此大乱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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