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崔植筹跪下后,有位女使疾驰而来,一路朝喻悦兰奔去,三人担忧的目光顺着女使的身影流转,定在廊前。那女使见了喻悦兰便说:“禀告主母,御史家的鲁娘子来了,人在向荣厅。”
“知道了。”喻悦兰闻言不紧不慢起了身。三人的目光又从担忧转为心安。看来,他们有救了。
“母亲要走?”
崔植筹目送着喻悦兰将要离开院中的背影,忽然开口相问,宋明月气得掐了他的手臂。
就你长嘴了。
崔植筹嘶了一声,不敢再言。
喻悦兰停在院门前,吩咐起傅其乐,她本也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任性的晚辈,“其乐,你在这儿替我看着他们跪上一个时辰。不跪完,谁都不许走。”
“是。”傅其乐应了声,这下是谁也跑不掉了。
喻悦兰的离去,带走了他们最后的快乐,独留一院的死寂。三个“难兄难弟”并肩跪地,齐齐迷惘望向天际,看着此间树叶漫天飘飘洒洒,三人只叹时间为何不若白驹过隙……
“崔老三,好无聊。说些什么吧…”
宋明月开口时百无聊赖,崔植筹却慢吞吞地答曰:“宋老六…我不想和你说话。”
宋明月又问太史筝,“那二嫂,你想和我说话吗?”太史筝却目光呆滞,机械地重复着一句句:“我…我……”
宋明月闻之长叹,惆怅无人能解她的愁。
可当那在游离之中的太史筝,猛然想起自己此行而来的目的,又忽然转头看去,“我想起来了!宋明月,小报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
突如其来的“杀气”惹得宋明月向左躲闪,“什么意思?二嫂此番是想吵架?”
宋明月见势不对,陡然起身挪到崔植筹的左边重新跪了下,这事看来她有经验。跟着从崔植筹身侧探出头,宋明月这才大言不惭了句:“二嫂来吧。狡辩,不吵架,我可没在怕!”
太史筝闻声狡黠笑起,“呵,此事你理亏在先。谁输谁赢,可不一定。”
这时间,宋明月两眼一眯,太史筝睁眼一瞪。
战事一触即发。
只是……崔植筹却被左右两边腾腾的杀气,搞得跪立不安。诶?等等等,你俩吵你俩的架,为什么要让我在中间,这也太危险了吧!你俩比鬼还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