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经降临,远处等客的出租车沿着路边排成长长的队列。广场左侧的花坛旁,陆饶穿着松松垮垮的卡其色T恤,坐在花坛的石围上,与身边卖气球的大叔热络地聊着。
看到走出大门的乔琳,陆饶弹射一般地起身,朝她走来。
乔琳与他并不熟,在7月5日之前,她和陆饶不过是点头之交的同事。和陆饶为数不多的交集,也只有每个季度末后勤部做核算时,他们的主任都会派陆饶来编辑部拉壮丁,回去帮他们做表。
乔琳每次都会拒绝。
而现在,关于陆饶的事,乔琳已经能说上很多,比如他喜欢喝甜到发腻的咖啡、会强装自己力气很大,还有他敢于隔着马路朝自己旁若无人地喊出很多很多羞耻的话。
以及他的室友养过一只兔子,那只兔子会吃自己的粑粑。
更重要的是,乔琳已经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幼稚的玩笑。
她稍稍难过了一瞬,似乎宁愿自己还像第一个7月5日那时一样无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就在这个时刻,把这恼人的循环结束吧。
她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陆饶,在他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口时,乔琳抢先一步说:
“不用说了,陆饶。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