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玉被?他这一打岔,难免打乱了些心里那些所想,但?杨简这样明显是哄她的话,她也懒得去搭理。
她没好气道:“我信你的话才是见了鬼。”
杨简和她牵着手走在这凶险如丛林野兽般的黑暗山林里,居然还能品出一点自然的惬意?来。他有些感慨道:“许久不见,都不说想我了吗?”
周鸣玉反驳道:“有什么可想的?”
杨简道:“可我是真的有些想?姑娘了。”
周鸣玉脸上刚刚消减下去的温度,又重新高高地升上来,她低着头道:“我都说?了不会再信你的鬼话。”
杨简轻轻笑一笑,同她道:“我其实真的想?过你是不是来找我了。”
周鸣玉这才回头看他,在?树影落下的月光里打量他的神情,只是瞧不出到底有没有失落。
“然后呢?”
杨简自然是有失落的:“我想?着我这一路危险,你来不是好事,想?你怎么这么不听话老实。后来又想?着你来也好,我终归不会让你出事的,还能一直将你带在?身边,于是成?天盼着你来。”
他有些哀怨地看向她,道:“可谁知道,我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人。你个没良心的坏姑娘,人说?你是出来查账,你还真是查账去了,半点惊喜不给我。”
一开始,周鸣玉还真就是没打算去找杨简。
她难免有些底气不足,恶徒般先发制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叫人盯着我了?”
杨简也没否认,道:“我想?你只要不是遇到天大的事,八成?不会去找丹宁,若真遇到那样的事,找丹宁也没用了。所?以我就让她随时给我传消息,告诉我你的动向。”
他有些无奈地看向周鸣玉,道:“谁知我走了没多久,你也不在?上京了。”
周鸣玉一想?也是,自己在?上京的动静哪儿能瞒得过他,不过早晚而已。只是——
“你们一路没有影踪,谁都找不到你们,丹宁怎么知道如何给你传信?”
杨简道:“本来是传不到,但?是为了有你的信儿,总得留个口子的。倒是你——”
他用一种紧盯猎物?的戏谑表情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一路没有影踪,谁也找不到的?”
周鸣玉噎住,硬声道:“你审我!”
杨简理直气壮地点头道:“对,我现在?是在?好言好语地审问?你,你若是识相老实交代,我也好放你一条活路。你要是不招,我就要把你交给我的部下了。”
他装模作样地吓唬她道:“他们凶神恶煞无恶不作,被?他们带走审问?的人,不死也要掉层皮,就是死了,也得活过来开口招供。你怕不怕?”
他用一听就是玩笑的语气说?着这话。
但?是周鸣玉知道,他们若是想?叫谁开口,没有审不出来的东西?,这不是假话。
她配合地抱紧了杨简的手臂,装作害怕道:“大人能保证,即便我说?了,也一定不生?气、不向我问?罪、会原谅我吗?”
杨简受用地看着她依偎的姿态,轻轻扯起唇角道:“那就要看你招认的态度了。”
周鸣玉皱皱鼻子,也没打算瞒着他,就同他说?道:“我原本是要去滨州查账的,查完就往晋州来,在?路上,遇到了先前在?上苑见过的那位翊卫的宋大人。”
杨简立刻皱起了眉毛,口吻不太好地重复道:“宋既明?”
周鸣玉“啊”了一声,笑着软声道:“对,宋大人。”
杨简感觉自己有力气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能杀回晋州去把宋既明提出来比试一回。
他冷着脸道:“啊,宋大人,然后呢?”
周鸣玉看着他变脸,一边笑一边道:“没啦,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杨简哼一声,指着前头一处立在?背风处的小木屋道:“就那儿,我们过去。”
这里一看就知是山里的猎户进山打猎时临时居住所?用,不过此刻也早已如那座破旧的山神庙一样没有人气了。
周鸣玉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扶着杨简进去。她就着月色粗粗看了看屋里的环境,倒是还算干净,不免有些犹豫。
“这屋子荒废这么久,还这么干净,恐怕不对劲。”
杨简立在?门口,看她检查完了,此刻才道:“没什么不对劲的。前几天我们从这边经过,我叫人收拾的。”
周鸣玉:……
无语,是真的无语。
“你不早说?!”
她臭着脸把杨简扶进来,十分随意?地往地上那干草木板铺的床板上一扔,就转身坐到了一边。
杨简“哎”了一声,好笑地看着她道:“别?生?火。”
周鸣玉的手停下,又把手里那截枯枝扔回去。她本来也没想?着生?火引人,只不过被?杨简气着了而已。
杨简身子前倾,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周鸣玉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但?杨简没松手,还是让她坐到自己怀里。
“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情况,只是觉得狡兔三?窟、有备无患,收拾干净些,万一用上了呢?”
他哄着她道:“还好叫人收拾了,不然今天姑娘来了,连个落脚休息的地方?都没有,那也太可怜了。”
周鸣玉撇撇嘴,回身按着他肩膀,道:“得了,别?费嘴皮子了,赶紧休息会儿罢。我看看你的伤。”
杨简就势躺下,由着她来检查。
他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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