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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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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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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婵实在没想到?,居然在春和宫,还能与家中亲人团聚。

    说团聚好似有点太喜庆了,见到?自?己的老?母亲童氏,大姐小妹,大嫂二嫂时?,温婵差点晕厥过去,眼前一阵发?黑。

    “娘……”

    她声音哽咽:“您不是带着嫂子小妹逃走了吗?还有大姐,大姐怎么也……“

    她明明安排了马车和人手。

    她与大姐可是联手做了局,安排温家大姐假死,童氏痛哭流涕,还当真以为大女儿被秦家磋磨死了,谁知一家子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这不是说明,温家的人,她的亲人,一个也没能逃走吗,全都被困在了西京。

    姜行到?底做了什么!

    短短两月不见,童氏原本保养得宜的黑色头发?全部变成了白发?,越发?显得苍老?无?比,头发?还是其次,她阿娘眼角眉梢全是疲惫,还有肉眼可见的衰老?,若说从前还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现在便真的成了一个老?妪。

    温婵眼泪簌簌落下。

    童氏也是满面泪痕,小妹嘤嘤哭泣,竟是没一人跟她说一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嫂长叹一声:“二妹不知,城破的第?一时?间,我们就已?经出了城,原本已?经行至安平县境内,可姜……陛下的玄甲卫忽然包围了整个民房,我们被指认出来……”

    “你们没有乔装打扮吗?难不成逃难还打着温家的家徽旗子?”

    “哪能呢。”大嫂满脸苦涩:“我们都穿了平民百姓的衣裳,可混在逃难的难民里,依然显眼,咱们都没做过粗活,跟那些劳作妇女如何能一样,而且那玄甲军的统领,一来便说要找温国公家的女眷,难民里头也不是没有其他?西京富贵人家,他?们困着不给?粮食,咱们自?带的干粮吃了四五天,便有人出卖了我们,把我们供了出去。”

    大嫂咬牙切齿,落下泪来:“咱们家的男人,为了保卫大梁,拼死跟宣国军作战,大郎他?们,至今下落不明,这些西京的贵族,毫不犹豫出卖了我们,就为了能换出县的机会,公公和大郎二郎,为了这样的人丢掉性命,是值得的吗?”

    如何能不叫人心寒齿冷。

    温家儿郎,至死都不曾背叛大梁,保卫大梁守卫西京,哪怕换得片刻喘息,这些尸位素餐的权贵人家便能多一日的醉生梦死,临到?此时?,居然无?一人愿意站出来保她们。

    以往大嫂若是这样说话,一定会得到?童氏训斥,可现在,童氏目光悲痛,却不曾说她有一点说的不对。

    “你们……你们被抓之?后……”

    二嫂接过话头:“被抓之?后,我们没被投入大牢,也没能回原本咱们家,那些黑甲兵寻了个普通的民宅关着我们,只是不能出去,一日三餐倒也不曾苛待,不过是普通的粗茶淡饭,肯定是不如在家里吃得好的。只是人在屋檐下,大家都胆战心惊以为会被下大狱,若当真受那种没入教坊的磋磨,倒真不如死了……今日我们也是头一回能出来,没想到?,二妹,你竟然,竟然被……”

    她们不曾见过新?登基的这位大宣皇帝,但?那个太监的来意,大家心里都清楚,听完后全都沉默下来。

    这一回不仅是皇帝开恩,让他?们一家能团聚,更是透露,要她们同温婵好好说一说,接受陛下的册封。

    二妹居然被这位新?皇看上了?

    二妹是什么身份,前朝豫王妃,还生了孩子,可不是未嫁的少女,而最关键的是,萧舜还没死呢,他?虽率兵去了越州,但?是,但?是二妹不曾与他?和离,不曾被休妻啊。

    要她们如何开口?

    现在终于团聚,见到?了温婵,发?现她也没吃什么苦,甚至比起独自?支撑王府时?,纤弱的仿佛被一阵风刮走,如今倒丰润了些许,总是苍白的脸色也多了一些血色,只是神色略有些郁郁。

    “二妹,你……你知不知道?,那位陛下的目的?”

    大家都吞吞吐吐,最后还是大嫂犹豫再三问了出来。

    温婵觉得困窘,姜行的目的大家都看出来了,故意擒住她的阿娘,她的嫂嫂姐妹,将她如金丝雀一般囚禁在春和宫,好吃好喝的养着,故意让她们来劝她,让她们团聚,不就是在赤裸裸的告诉温婵,他?手里,有人质吗?

    而且他?没有对温家人做什么,甚至林启详也透露,他?一直在派人找她爹爹和两个哥哥。

    温婵垂下头去,见她这般,大家都不知该说什么。

    温婵大姐忽然开口:“能有什么目的,瞧我们婵儿生的好看,看上她了,想纳入后宫,见色起意呗。今儿能放咱们出来,那个林太监不就是暗示咱们,让咱们好好劝劝二妹,安心跟着那位陛下吗?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你闭嘴吧,你身为温家长女,还有没有点廉耻,你自?己做出来的事,都让温家蒙羞!”

    童氏气的拍了桌子。

    温家大姐冷哼:“给?家族蒙羞?把我嫁给?秦家便不是给?家族蒙羞了吗?阿娘口口声声指责我,当初爹明明知道?秦家五郎病入膏肓,根本就治不好,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还逼着我履行婚约,让我一辈子守活寡便是不给?家族蒙羞?”

    她说话毫不客气,反正也撕破脸了,过去那些年对爹娘的怨念,全都化?为锐利的刀锋刺向自?己的亲人。

    “我这个国公嫡长女,过得还不如一个御史家的庶出女儿,她有丈夫疼爱可怜,我有什么?一座贞节牌坊?婆母的苛责?一个只活了半年就死了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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