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有些则革职后贬为庶人,往后三代不可参加科举,不可入仕。
    浩浩荡荡的处刑死了很多人,泠州的官场被翻新,新的官员走马上任,陆续来到泠州。
    此为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则是泠州富豪杜员外要为自己?的父亲大办寿宴,集全?城之人为其父亲祈福祝寿,凡是前往寿宴写贺词之人,都可领一两?银子。
    也算是积德行善,为城中贫寒的书生送上冬日里的一盆炭火。
    宴席办在寿沣山,那里栽了满山的梅花,正是开?放的季节,风景美?如画,再?赶上这样一场宴会,必定是万人空巷,热闹非凡。
    苏漪早就收到了杜家送来的邀帖。
    纪家本就与杜家有人情往来,先前纪盈盈的及笄宴时,杜员外还亲自来送礼。虽说纪昱牵扯到了贪污一事被关在牢中,但上头并?未降罪到纪家,等?事情尘埃落定后反手给纪昱安排一个揭发上级官员贪污一事的功名?,也不是没?可能。
    杜员外捐了个挂职的闲官,但本质还是商人,懂得?其中利弊,才?不管如今纪家是什么情况,也向纪家递了邀帖。
    这日一大早,纪云蘅就被六菊给喊醒,换上了秋香色的金织短袄和暗红的卷云长裙。
    她困得?直打哈欠,坐在镜前揉眼睛,任由六菊给她绾发,来回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将人拾掇好。
    她身上所穿的月华锦在泠州是买不到的,是苏漪托人从京城买回来的。
    织金的暗绣纹样藏在衣襟,袖摆和裙摆处,一朵朵如意祥云组成精致的图案,颜色并?不张扬,但站在日光下一照,就细细密密地闪起来。
    六菊将她的发髻半绾,只戴了那根白玉金簪,顺滑的黑发垂下来,描了黛眉点了朱唇,精致漂亮。
    她推门而出,站在院中,便是百花凋零,枯黄的树叶落了满地的冬天,她也如春日新抽的嫩芽一般,朝气蓬勃。
    苏漪从见到她的时候就开?始笑,合不拢嘴地带上马车,见她臂弯里还挎着一个花篮子,就问,“这是什么?”
    纪云蘅拍了拍篮子的盖,“是给杜员外的嫡子带的见礼。”
    苏漪满眼惊讶,心说佑佑竟如此上心,还主动带了见礼,有这番心思,还怕两?人不成?
    “送的是什么东西呢?”
    “水果。”纪云蘅答道。
    她极其满意地点着头,满口夸赞,“佑佑真是聪明的好孩子,生得?漂亮还如此懂礼节,谁能不喜欢?”
    纪云蘅嘿嘿笑着,像是很赞同这句话。
    寿沣山处在泠州地界的边沿,出了城后要行上半个时辰才?到。
    纪云蘅躺在苏漪的怀里睡了一觉,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才?慢慢苏醒。她撩开?窗帘往外看,就见山脚处站了许多人,正排着队,远远看去如蜿蜒的长龙一般。
    “好多人啊。”她感叹一声。
    “这都是前来祝寿的人。”苏漪也往外看,道:“这杜员外好大的手笔,为给父亲祝寿,怕是要花个千八百两?银子,不过这也算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杜员外是个好人吗?”纪云蘅问。
    “有些人,不能光以?好和坏来评价。”苏漪道:“佑佑现在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马车行驶上山,到了山顶自有人接待,两?人下了马车。
    家丁提着贺礼在身后跟着,纪云蘅则挎着小篮子与苏漪并?肩而行,一路上苏漪遇见不少熟人,不断停下来与人寒暄,每次都要向人介绍纪云蘅的身份。
    早前几个月,纪家在泠州可是风头不小,后来的贪污案子由纪昱牵出来,更是让纪家声名?大噪,此刻众人来到纪云蘅跟前,即便是不认识,也要客客气气地夸赞几句。
    来到山庄的入口处,杜员外正站在门口与人说话。
    杜员外大名?杜旗,正值壮年,蓄着胡子,眉毛很浓,不笑时让人觉得?颇有威严。
    他像是特地出来迎接贵客,苏漪见后道了声巧,带着纪云蘅上前,拱手行礼,“员外郎,多日不见,瞧着又?年轻些许呀。”
    杜旗转眼看来,见识苏漪,也笑脸相迎,“苏老板过奖了。”
    “今日来祝贺令尊大寿,带了些薄礼,还望杜员外莫要嫌弃。”苏漪摆了下手,让身后的家丁将贺礼送上,让杜家的下人记录在册。
    杜旗笑着将她往里迎,“苏老板说笑,你?能来就是杜某有面子,还带什么礼。”
    三两?句客套话说过后,苏漪假意张望了一下,问道:“怎么没?见令郎随你?一起迎客?我家孩子听闻他学识渊博,才?情出众,特带了些小礼来结交呢。”
    杜旗将视线落在纪云蘅的身上,先前也听自家夫人提起过苏漪的心思,自明白她言下之意,便道:“他先前在京城的同窗正巧来了泠州,正招待着,我让下人带着小姑娘去找他。”
    苏漪拍了拍纪云蘅的肩头,笑说:“去吧,我去前堂与人打招呼,若有什么事直接找我便是。”
    纪云蘅点头应是,挎着小花篮跟着杜家的下人离去。
    山庄里到处都是人,占地极其宽广,内里有数个小园子组成。
    纪云蘅在下人的带领下行了半刻钟,来到一处叫做“东风”的园子,进去一瞧,男男女女的还真不少。
    这园子里种了许多梅花,正开?得?漂亮,花树下有不少年轻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当中有个八角亭,亭中坐了许多人,好似正在吟诗作对,热闹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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