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宜向李娥问安之后便没有再呆在松柏院, 直接回了溪萸阁,茱萸树枝叶繁盛,再过一月便挂满了朱红的小果, 可惜今年她应该没有机会再瞧了。
才进了堂屋, 半夏半冬这两个丫头就凑到了顾清宜面?前:“姑娘,您要会安州?!”
“是,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我是想了一夜决定的。”
半春端着茶水进屋, 也顿住了:“可姑娘不在上京解决老爷的案子吗?”
顾清宜微微摇头:“在上京如何解决?如今这情况看?来, 安州的案子线索多在安州,
而且, 我当初来上京的原因, 是为了完成婚约, 有个依靠, 如今我早已想?通, 婚约一事强求不得, 我离开安州已经?太久了, 是该到了回去的时候了。”
半秋半冬心性成熟些, 听着这话微微一怔, 姑娘这话, 怎么听着好像是解决了安州的案子便再也不回上京了?
“我好未曾问过你们, 你们虽然自小跟着我, 但我并?非就要拘着你们一辈子, 你们想?不想?与我一同回安州,若是你们想?留在上京, 我会为你们每人置办宅子,供你们容身之处......”
“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半冬几人佯装怒道:“奴婢们跟姑娘一样, 本就是安州的人,有幸在这上京呆了三年?,既然姑娘想?回去,奴婢们肯定也是追随姑娘的。”
顾清宜点点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既然如此,这几日就开始着手回安州的事宜罢,那些银子能换成银票的便换成银票,务必以轻简为主。”
几人点点头,顾清宜看?着众人四散,难得有些怅然,昨日开的昙花花朵已经?有些焉巴了,顾清宜去针线篮里?拿了把剪子,认真的修建了起来。
这时,院里?的半春突然扬声道:“姑娘!大公子来了!”
顾清宜手一抖,剪子一不小心的划破了她另一只手的手掌。
“嘶——”
血珠像是才反应过来,缓缓的渗了出来。
听见男子沉稳的脚步声和玉环声,她马虎的将绢帕塞进掌心握着,堵住了伤口。
裴霁回才下了早朝,身上是那身她见过几次的绯色文鳐纹样朝服,如今引着晨光而立,面?如冠玉,长身玉立不外如是。
他长的冷峻并?不女气,但站在顾清宜精心照顾的花圃中,竟连那些争艳繁花的颜色都压了下去。
“大表哥,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说话间,她下了回廊的台阶。
溪萸阁的小院子中间有处六出翘檐的观景亭,半冬将热茶搁在小亭中的石桌上便轻声退下。
裴霁回看?了眼她,将手上拿着的小竹筒递给她:“幸桥连夜出发,估计也要今日深夜才能到安州,这消息是都护司暗哨送来的。”
顾清宜手上快速的接过,正要打?开,却忘了自己掌心的伤口,扯得忍不住轻轻抽气一声。
血迹透过掌心握着的绢帕洇了出来,裴霁回神色一顿。
她的手骤然被男子握住,掌心温烫有力,让她挣扎不得半分?。
“大表哥......”
“手伤了怎么不处理?”
他的语气沉了几分?。
顾清宜咬唇,抬眼看?他,那抿起来的薄唇透出男子几分?不悦。
“......方才我想?着修剪一下开败的花,不小心被剪子扎到了,还?没来得及去处理伤口。”
顾清宜咬唇轻声解释。
但不知男子听没听进去,钳着她手腕的温热手掌未曾松懈半分?,知道他不悦,顾清宜也不敢挣扎,竟就这样由?着他握着。
裴霁回垂着眼,小心的将那嫩绿的软绸绢帕拿开,渗了血又干的地方粘在了伤口上,他不敢用力上撕下绢帕。
“还?愣着作甚?快些去拿些热水和伤药过来。”裴霁回有些不悦的扫了眼干站在一边的半春和半夏。
两人从裴霁回这亲密的举动中回神,连忙进屋拿伤药。
“只是小伤,不必这么麻烦,嘶——”她后半句没说完,就疼得抽气。
裴霁回乘她不注意的时候,骤然撕下沾着伤口的绢帕,疼得她眼角不自觉的溢出些泪花。
“绢帕不干净,得拿下来才好上药。”裴霁回看?着她眼眸变得水汪汪的模样:“......很疼?”
这般轻的嗓音,犹如亲喃,顾清宜从未见过裴霁回这样已经?称得上温柔的神色和语气,心底有些怪异,不怪她多想?。
“现在不疼了。”
下一瞬,手腕处的温热移开,裴霁回松了手。
他坐在了顾清宜身侧的石凳上,接过那未曾打?开的竹筒信,手指宽的纸条被他展开:“知道你着急,这是我方才接到的消息,原本按照大理寺寻常的流程,也该是等到两日后这消息才能送到圣上跟前,但宣安王世子的斥候在列,将消息提前送来了。”
“......提前送来?”顾清宜愣住,连手上的伤口疼痛也忽视了。
“估计今日夜里?,安州两位皇商联名写?的陈罪信就会送到圣上跟前。”裴霁回出声道。
“那、那事情还?是来不及......”明?明?昨夜还?抱有一丝希望,一旦送到了圣上跟前,按照流程,父亲很快便会被提官待查。
裴霁回语气沉稳,无端让人信服:“你别急,我既然来找你了,定是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你觉得此事可行,我午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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