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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伦纯悫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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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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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策棱堂堂一个八尺男儿被两位教养嬷嬷逼得三过家门不敢入,并非无计可施,而是在数次‘交锋’中?,深知她们背后的主子。

    六公主其人——行事无常,柔中?过刚。

    她有种不动声色的本事,一时上人心,一时堵人心。

    如此循环往复,令人又爱又恨,凭生惦念。

    在钟鸣漏尽不眠的深夜里,这丝丝缕缕的熟悉惦念再次涌上心头。

    策棱背靠圈椅,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无奈承认。

    他不敢贸然弄走两位烦人的教?养嬷嬷,诚然有担心招致容淖更?‘离奇报复’的缘故在。

    但他更?担心,招不来。

    若容淖本意只是对他小?惩大诫,一旦他赶走两位嬷嬷,等?同是亲手切断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微弱联系。

    策棱脑中?有个卑劣的念头,清晰无比。

    他纵容容淖总是这般与他瞎闹,至少?可以保证容淖有心思分?落在他身上,不会在他离开的日子轻易忘了他。

    至于如何更?进一步,甚至恢复两人婚事,并非朝夕之功。

    有句话?容淖说?对了,世上并非没有两全之法,是无用者多半困宥二择其一。

    当?初他毅然决定保全恭格喇布坦而毁婚约,以一位无辜女子的名声去成全自己?身为?兄长的责任,确实无用。

    无用,偏又生出贪心。

    策棱背手盖在眼眉,回想起前些天夜里做过的梦。

    正是容淖给他下药,导致他手鼻黑肿痒疼那夜。

    或许是手上实在不适,梦中?竟重现了白日在马车中?的情形,他执壶倒水,容淖安静净手。

    只不过,容淖是不带帷篱的。

    他能清晰看见少?女鬓角凌乱,领口微濡,倦怠疲惫,那是在外奔波半日的后果。

    卸去华服,少?掉珠钗,形容狼狈的姑娘如寒冬天里被摧残过的碎琼乱玉,破碎的美感令人见之惊心,清极艳极,姝素绝绝。

    策棱一动不动,怔然望着梦中?女郎的侧颜,直到悠然转醒,这才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作为?一个在军旅之中?混迹过的年轻男人,他知道男人普遍的德性,梦无好梦。

    可是他的梦中?,从始至终只有无法言喻的悸动流淌。

    原来在血气?方刚的年纪碰见一个女子,为?她心旌摇曳,本能竟不是臣服于身体的欲|望,而是想牵她的手。

    以至于连梦中?都充斥着小?心翼翼的拘谨,唯恐有一丝多余的冒犯。

    冒犯她,冒犯自己?的……心意。

    那是策棱第一次无比清晰认识到自己?心之所向。

    怎奈命运弄人。

    他轻易放弃婚约那日,未曾想过来日会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不过,说?到底全是他自作自受。

    身为?男子,当?断不断,反复无常确实可鄙;但耿耿于怀,念念不忘更?是可悲。

    贝子府书房一灯如豆,整座京城早已入眠。

    策棱随手挑亮烛火,精神抖擞翻阅着漠北往来密信。

    他必须改变原定计划,尽快拿下漠北,手握权柄,方有资格重与皇帝提婚事。

    既起了贪心,必是要贪心到底的。

    反正,只要有他在,冬季时节皇室与多罗特部?的联姻成不了。

    策棱主意已定,如此一来,愈加迫不及待重回漠北筹谋。

    上次他在乾清宫请辞回归漠北,被皇帝以漠北暂时无战事,他不妨多留京一段时日陪伴老祖母为?由给委婉否了。正巧,彼时格楚哈敦寿诞将至。

    皇帝用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他推脱不过。

    实则心底一清二楚,皇帝此举并非是成全他的孝心,分?明另有所图。

    早在去年他在漠北初初崭露头角时,皇帝便派了两名出身不错的八旗子弟远赴漠北,名义上一则奉命而来,替皇帝修复与他之间的关系;

    二则是以八旗旗号为?震慑,助他一臂之力,以免他被人看轻。

    这二人,说?白了就是皇帝的一步进退咸宜的活动棋。

    若他真?能在漠北闯出一片天,跟着他起势的两人便是皇帝的眼与耳。

    若他无用,那两人也可借他漠北王族的名头,替皇帝在漠北经营。

    策棱心知皇帝的盘算,秉持堵不如疏的道理,回京前特地?把那两个八旗子弟提拔成了副将。

    皇帝多留他在京都一日,便是多给那两名副将拢权提供一日时间。

    他耐着性子多留了这几天,算是顾全双方颜面。

    现下,他必须得赶回漠北收网了,省得贻误正事。

    容淖知道策棱返回漠北,已经是月余之后的事了。

    宫里人对她和?策棱之间的‘渊源’一清二楚,等?闲没人会在她面前提起策棱一个再无瓜葛的外男,自讨没趣。

    策棱的消息,她还是去简亲王府时,从敬顺口中?听来的。

    前些日子,她的小?日子终于来了。

    她本就年纪到了,又被孙姑姑监管着吃下那么多副药,再加上还有八公主在旁影响着,初潮到来其实不算意外。

    容淖一连疼了七八日,皇帝怜悯,虽未明着表示什么,但孙姑姑分?明不像前段时日那般对她严加看管,也不再私下禁她的足。

    不过,容淖身上不利索,心情不好,再加上喜静性独,禁足令解与不解,于她而言毫无影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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