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眼中闪过了然,抬手就要放小白。
“给我摁住喽,上头放话了,绝不能让他逃脱!”
“还差几个就能上路,上回送去云远府的那批货,年纪小又漂亮,贵人们可喜欢得紧呢。”
韩榆眸光一闪。
云远府位于大越西南部,当地百姓大多是从周边各个小国迁徙而来,成分多且杂,民风粗犷,又仗着天高皇帝远,很是不受朝廷的管制。
以上是韩榆从书中所知,当时还跟韩松吐槽过云远府的半独立性。
而老丈口中的“那批货”,应该是和他一样被迷药迷晕的孩子。
有团伙的拐卖组织,且不是初犯。
短短两个呼吸,韩榆就做出了决定。
韩榆屏气凝神,拒绝再吸入手帕上的迷药。
同时让小白将他吸入体内的少量迷药清除干净。
“人晕了没?”
韩榆眼睫毛轻颤,沉沉阖上眼。
因突发状况而紧绷的身体一瞬间软成面条,扬起的手臂无力垂落。
晕.jpg
借着窄巷里微暗的光线,老丈将韩榆的反应尽收眼底。
想到那人千叮咛万嘱咐,说这小子心机很深,极有可能装晕,老丈想了想,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
冰冷的刀刃贴上掌心,用力一划,鲜血喷涌而出。
老丈眼睛紧紧锁着韩榆,不放过他丝毫的表情和肢体变化。
殷红溢满掌心,从指尖滚落,洇入泥土里。
韩榆没有任何反应。
老丈脸色一松,匕
首插回刀鞘:“给他包扎好,别货没到地方人就没了。”
年轻男子应声,随手扯下一片布条,胡乱在韩榆手心裹两圈,把人扛在肩头,快步追上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韩榆悄无声息地将包裹伤口的布条挑开。
男子和老丈在窄巷的尽头一个助跑,翻上墙头。
掌心的血珠摇摇欲坠,落在墙角的野草上。
翠绿和鲜红,在阴暗无人的角落里悄然滋生。
......
韩榆被男子扛麻袋一样甩在肩上,因为长时间头朝下,韩榆大脑充血,有些犯晕。
腹部抵在结实的肩膀上,被迫经受一轮接一轮的压迫。
韩榆不由庆幸,距离他上次吃饭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否则他定会吐这人一头一身。
韩榆面条似的挂在男子肩膀上,饶是警惕心极高的老丈,也未曾发觉他们刚拐骗到手的货物是在装晕。
韩榆半睁开眼,眸中神色沉静,不见丝毫慌乱。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行走路线,并沿途留下记号。
——韩榆有绝对的把握脱身,总得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相较于黄秀兰、侏儒男子以及刘勇的手段,这一回明显更高明,也更阴毒。
让韩榆落入拍花子手里,是想让他流落他乡,乞讨为生?
还是别有用意?
以上只是韩榆束手就擒的小部分原因,更多是因为和他一样被拍花子拐走的孩子。
在脱身后去县衙报官,由官府全权负责这件事和深入贼窝,引导
官府找来这两个选择中,韩榆选择了后者。
这些拍花子能在官府的监管下逍遥法外,定然是阴沟里的老鼠,狡兔三窟藏得极深。
等官府找到拍花子的老窝,救出被拐走的孩子,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那老丈为了试探韩榆,眼也不眨地给他一刀,可见对方不是什么善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韩榆不敢保证,等官府找过去,会不会所有的孩子都能安然无恙。
那些孩子都有父母亲人,若是他们出什么事,对双方来说都是一场劫难。
韩榆现在很幸福,所以心也变软了。
权衡之下,韩榆决定做那个指路人。
希望二哥争气一点,早点发现他留下的记号。
......
却说韩松被祁高驰拉去诗会,在同窗的起哄声中不得不作了两首诗。
举办诗会的是一位刘姓同窗,他十分阔绰地为这场诗会准备了几样彩头。
韩松依稀有点印象,这位刘姓同窗曾经和韩宏庆有过一段交集。
二人形影不离,好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不知后来怎么的,两人突然又闹翻了。
韩松不欲与此人结交,便也无心争夺那些个彩头。
祁高驰见韩松神情淡淡地一人坐着,走回来戳了戳他:“刘兄准备的彩头可真精致,什么玉佩折扇镇纸砚台一看就是好东西。”
“尤其是那枚玉佩,上头的小雀刻得栩栩如生,跟活了似的,可爱得紧。”
“小雀?”韩松心神一动。
祁高驰点头:“
刘兄说那枚玉佩原本是买给他幼弟的,正好今儿办了诗会,索性拿出来做彩头。”
韩松并不关心刘兄如何,只问:“很可爱?”
祁高驰先是不明所以,不过很快懂了:“是榆哥儿?”
韩松起身上前,以行动作出回应。
祁高驰不禁扶额:“嘴上说着要我不可对榆哥儿太过娇纵,结果最最娇纵榆哥儿的还得是你韩松!”
狠狠腹诽了好友一番,快步跟上去。
参加诗会的学生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经过数场激烈的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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