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才三十来岁,可不能出事啊,要是他们出了事,怕是松哥儿榆哥儿就不能再读书了。”
“家里没了顶梁柱,那日子是大不一样的呦。”
“关大夫从刘家过来了,咱们先看看再说。”
村民们再次让开一条道,让背着药箱的关大夫进了韩家,直奔正屋。
正屋的炕上,韩宏昊和韩宏晔并排躺着,满头大汗地哼着气。
韩榆见关大夫来了,忙不迭道:“关大夫您快给我爹和大伯瞧瞧!”
关大夫觑了眼两位伤患:“这下给看了?”
韩榆叉着腰,凶巴巴地说:“关大夫您甭听他们的,有伤不治想干啥?真是气死我跟二哥了
!”
韩松:“......”
说就说,别带上他。
关大夫走上前,先看伤得略重些的韩宏昊。
“头皮蹭破一小块,不妨事,刮了这附近的头发,上点药就能好。”
“为什么一个小口子流这么多血?脑部本就是脆弱的地方,同样的伤口,在脑部就比其他地方的多。”
至于更详细的解释,涉及到专业知识,关大夫不欲多说。
盯着苗翠云给韩宏昊刮了头发,上完药,又去处理腿上的伤。
“哪里疼?”
韩宏昊有点慌,求助的眼神飘向韩松。
韩松目视前方,仿若不觉。
迟迟没有回应,关大夫直接上手。
片刻后,关大夫神色微变:“嗯?”
韩宏昊仿佛受到了惊吓,惊弓之鸟一般往韩宏晔那边靠:“我......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关大夫收回手,任由八尺壮汉缩成一个球,去处理韩宏晔的伤。
韩宏晔伤在脸上,也是蹭破一块皮,血糊了小半张脸。
乍一看的确吓人,然而等关大夫让萧水容给他擦了脸,那伤口至多两个指节长。
关大夫:“......”
闭眼调整情绪,又去看韩宏晔的腿。
用手指按压几下,声音冷得跟冰坨子似的:“这里疼吗?这里?这里呢?有没有觉得疼?”
关大夫每按一个地方,韩宏晔都喊疼。
哀嚎声传到外面,听得人直吸气:“看来伤得真的很重呢。”
关大夫意
味不明地扫了眼在场所有人,又换了个位置,继续按压:“这里呢?”
韩宏晔闭着眼猛点头:“疼疼疼!”
关大夫直起腰,冷笑一声:“你不是伤了右腿?怎么左腿也疼了?”
韩宏晔后知后觉想起,刚才最后一下,关大夫按的还真是左腿。
韩宏晔:“!!!”
韩宏昊:“!!!”
韩榆几人:“......”
关大夫一甩袖子:“骗我这个老头子,很好玩吗?”
两位“伤患”脸色瞬间爆红,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起来:“关大夫你听我解释!”
关大夫侧过身,拿后脑勺对着他们。
韩松戳了下韩榆,眼神示意:该你上了。
韩榆觑一眼关大夫的棺材脸,硬着头皮上前,揪住他的衣袖,扯了两下。
关大夫丝毫不为所动。
“关大夫,您听我解释。”
嗓音软软,透露着满满的恳求,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关大夫冷笑:“小孩子果然最烦人了。”
韩榆也不恼,仰起脸眨巴着眼:“对不起关大夫,但我们不是有意如此。”
炕上僵成木雕的两人重重点头。
关大夫一撩袍角,在小木凳上坐下,冷冷瞥向韩榆:“说罢,老夫倒要听听,你们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
从头到脚也就破了块皮,胳膊腿都没断,偏要夸大事实真相,惹得全村人都以为韩老大韩老二快没了。
这么做图什么?
关大夫对此感到费解。
韩榆一个农民蹲蹲下,低着头对手指,
幽幽叹气。
关大夫:“......”
韩松:“......”
“关大夫您有所不知,自从分家后,爷奶比以前更不喜欢我了。”
韩榆闷声抹眼泪。
“二月里二哥考上县案首,张地主跑来我家,说是想把他女儿嫁给二哥。”
韩宏昊和苗翠云神情怨愤。
“大伯和大伯娘不同意,张地主就又去爷奶家,之后爷奶又过来说,得了大伯的反对后就提出把二姐嫁过去。”
韩宏晔和萧水容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张地主家的儿子什么样,关大夫您想必也知道,十四五岁的人了,连吃饭都不会,我爹就没答应。”
“张地主先后被拒了两次,就恨上爹和大伯,这回挖沟渠摔下去,估计就是......”
“爹和大伯侥幸没受什么伤,但都怕了张地主,就让娘和大伯娘对外说他们伤得很重。”
说到这,韩宏昊和韩宏晔面露凄苦之色,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样。
关大夫没想到这件事背后竟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良久无言。
韩榆这小子心眼的确不少,但不是睁眼说瞎话的人,那么以上十有八.九是真的。
“所以你们俩才不愿让老夫看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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