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亲自……”
他话?还未说?完,一只修长骨感的手?伸过来,扣住他肩膀将他扶起来:“不必多礼。”
随即,他上下打量司召南一眼,微微一笑,“召南,是何人害得你?如此狼狈?”
来人语气温和,司召南心头一热,顺着力道起身?,“我——”
尾音陡然拔高,司召南死死咬住嘴唇,将几乎逸出口中的痛呼咽了下去。
饶是如此,他额角还是忍不住渗出冷汗,浑身?疼得克制不住发颤。
不知过了多久,来人缓缓收回手?,那阵几乎令他窒息的痛楚一点一点褪去。
司召南瘫软在地上,仿佛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冷汗浸透了衣衫。
他视野一片模糊,浑浑噩噩之间,看?见上方人影晃动,一道淳厚刚正的灵力灌入经脉,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修补起他断碎的经脉。
来人声线依旧平和,“怎么这么不小心?”
司召南不敢再?托大?,颤抖着嘴唇道:“主上,我……”
“怎么这么不小心,竟问我这种愚蠢的问题。”
来人语调含笑,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彻骨。
他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好好欣赏裴烬死时的惨状。
却没想到,他真正想看?的画面没有看?到,反倒看?了一场闹剧。
“属下有罪。”司召南顾不得浑身?还未完全散去的疼痛,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地恭敬道,“只是,属下没想到那个温寒烟,竟然如此厉害……”
山风拂动,漫山树影摇曳,簌簌作响,碧涛荡漾。
良久,来人喉中逸出一声轻笑。
“无碍,便纵容她些时日吧。”
反正属于她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没有用的棋子?叫弃子?,背叛了的棋子?是废子?。
他可?以容忍弃子?垂死挣扎,可?以对她的一切自作聪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
但?是废子?不一样。
废子?。
不得不除。
“东幽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司予栀环顾四周,满眼惊奇。
方才她跟着一路到这偏僻得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以为温寒烟是屡逢变故彻底疯癫了,没想到,真的在这找到了一户人家。
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这户人家竟然栽了一棵参天槐树,更稀奇的在后面,这槐树之下,竟然还能被打开一座地宫。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呵,少见多怪。”空青抱剑走?在她身?侧,斜睨她一眼,鼻腔里逸出一道冷哼。
作为过来人,作为“前辈”,他早已忘记了之前自己大?惊小怪的模样,高深莫测道,“跟着寒烟师姐,这种东西司空见惯。你?既然要随我们同行一些时日,我看?你?还是早些习惯为好。”
司予栀懒得理他。
她这一路上,可?算是见识到了这个名叫空青的潇湘剑宗前外门弟子?,性格能有多恶劣。
在此之前,司予栀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心眼可?以这么小,小到她多看?了一眼温寒烟都不行。
只是一眼,一瞬间,空青却像是眼睛上装了探寻阵,下一秒就会恶狠狠地瞪着她。
司予栀自小千娇万宠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冒犯,不过一日的路程,他们简直吵了半辈子?的架。
现在她吵得实在太累了,口干舌燥,暂时休战。
绝对不是她怕了他。
司予栀转头看?向叶含煜,却见对方也是一脸如出一辙的高深莫测。
“他说?得没错。”
司予栀:“……”
她额角直跳,加快脚步赶上前面那道白色的身?影,“温寒烟,这里分明是我们东幽的地盘,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温寒烟还未开口,司予栀余光瞥见墙面上雕刻的暗纹,语气陡然一变,“榕木青鸟纹?”
她惊疑不定?抬眸,“这不是九玄城的家纹吗,怎么会出现在东幽?”
那些困死东幽子?弟的榕木,不正是来自九玄城的脏东西吗?
今日所?见,东幽劫难简直并非偶然,而是蓄谋已久的必然。
温寒烟唇角微抿,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良久,她伸手?轻轻拍了拍突然陷入沉默的人肩头,“今日来此,便是为了救人。”
司予栀沉默片刻,“香茗香叶自小同我一起长大?,虽说?名义?上是主仆,实则胜似姐妹。”她抬起头,“我一定?要救她们。”
温寒烟点点头,此次已经是第?二次入东幽簋宫,她轻而易举便找到了先前那处暗门。
在她之前,已经有人立在暗门旁,却并未出手?催动阵法启门,只立在那垂眸看?脚边那块并不起眼的古怪石像。
温寒烟也顺着他目光看?过去,这石像处在阵心位置,想来于司槐序而言意义?非凡,说?不清是极喜爱还是极厌恶,亦或者是别的更复杂的情绪。
然而它模样却简陋到近乎丑陋,尤其半边眼睛上大?咧咧刻了三?四道粗狂的剑痕,看?上去极其滑稽。
先前她并未在意,可?经过天尊像内她听见的那番话?,温寒烟落在石像上的视线微变。
顿了顿,她抬眸去看?身?边人。
裴烬穿着看?上去质地便极其华贵的宽袖玄袍,腰间坠着块莹润通透的墨玉腰牌,凹凸不平的腾龙暗纹在火光掩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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