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啊。”
应光誉脸色一僵,循声望去,“您……”
叶凝阳托着下巴坐在?一边看了良久,适时加入话题。
“寒烟仙子是我的朋友,比起这个?臭小子,我倒是更?希望她能坐在?我身边。”
她又指了指身边空位,抬头朝着温寒烟一笑,示意她过?来,“不?过?,叶含煜无需让位,你和空青直接坐在?这里便好。”
应光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莫名?多出来的两个?余位。
“进入东幽时运气好,正?巧碰上了几位朋友。正?巧我听说东幽的糕点做得不?错,便随意点了几个?家仆去买。”叶凝阳似笑非笑看着他,“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我劝你,还是早日回潇湘剑宗处乖乖坐好。”
她换了个?姿势,看也不?看应光誉一眼,“说多错多,以免一不?小心贻笑大方了。”
应光誉低着头,垂落在?袖间的双手无声紧攥。
半晌,他才应了声。
“是。”
陆鸿雪回到席间,一道身影安静地靠近他:“师尊。”
“嗯。”陆鸿雪淡淡应了声,睨一眼外门弟子座次最后方两个?空位,声线微沉,“事情?没办妥?”
应光誉低着头:“没有,她搭上了兆宜府。”
“不?可能。”陆鸿雪眼都没抬,想也不?想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找借口了?”
“师尊,我说的是真的。”应光誉吐出一口气,声音里透出几分情?绪,“不?相信的话,您可以抬头看。”
陆鸿雪皱眉抬起眼,视线掠过?兆宜府时霍然凝固了。
白?衣女子端坐于主座,左边是兆宜府少主,右边是兆宜府家主。
两个?眉眼相似,红衣张扬的人将?她围在?中间,后面站了一个?一脸郁色的空青,你一言我一语同她说话。
简直热闹亲近到不?可思议。
喀嚓——
桌案一角被生生捏碎,陆鸿雪眸光沉沉。
凭借他的修为,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整个?正?殿里所有目光都若有似无地在?他和温寒烟之间来回移动。
不?过?是碍于他的面子,才没有放在?明面上议论。
——不?,或许他们早已?光明正?大地当着他的面传音,议论纷纷了。
潇湘剑宗的弃徒,怎么能同兆宜府关系如此亲近?
那他刻意散播出的传言,岂不?是会被动摇得彻底。
潇湘剑宗自此便不?再能立于道德的制高点。
那他要如何才能控制住她?
陆鸿雪神情?阴晴不?定?。
浑身经脉骨髓都仿佛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朱雀台之后他闭关疗伤,这伤势,自然不?是温寒烟做的。
她造成的那点伤,还不?至于让他闭关去养。
幽暗寂冷的洞府里,陆鸿雪浑身是血,瘫软在?地艰难地喘气。
“师、师祖……”他强忍着剧痛,努力爬起身行?了一礼,地面上拖拽出触目惊心的血痕,陆鸿雪感觉浑身骨头都被打碎了。
黑暗中传来一道温和含笑的声音:“谁让你杀她的?”
陆鸿雪斟酌着小心道:“可温寒烟众目睽睽下刺伤云澜师叔,口无遮拦,已?是触犯宗门规矩……啊——”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陆鸿雪呕出一大口血,软倒在?地上不?住抽搐,像是离了水在?砧板上扑腾的鱼。
“嘘。”
暗处拂过?一道流水般的雪白?衣袂。
直到陆鸿雪彻底安静下来,空气中只剩下他因痛苦而粗重的呼吸声,那道声音才缓声道,“不?必追了。”
“温寒烟……”他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她还有大用处。”
陆鸿雪几乎无法呼吸,自然不?敢再多问?,勉强吐出一个?字来:“那……”
“让她走。但,决不?能让她真正?逃出你的掌控。”
陆鸿雪咬牙:“可是……”
若温寒烟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九州这么大,他就算有通天?遁地之能,身边人却没有,他上哪去掌控她?
“让你做宗主,自是看重你的本事,也看重你聪明听话。潇湘剑宗人才济济,找一个?能替代你的人——”那个?声音轻轻一笑,“我想,应该并不?难。”
陆鸿雪呼吸一滞:“师祖教训的是。”
一声金属碰撞清脆轻响,那人微微一笑,似是满意。
“该怎么做,你心里应当很清楚,对吗?”
……
“兆宜府如今果然同从前大不?相同,令人刮目相看。”
陆鸿雪的声音不?大,但也绝对不?算小,其中隐隐蕴着真力。
这句话一出,尚未正?是开宴的正?殿里倏地一静,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他身上。
叶凝阳缓缓皱起眉头。
她平日里虽行?事直率张扬,却也不?是个?傻子,不?可能听不?出这话中的暗讽。
她冷笑一声,不?悦讥讽道:“陆宗主,有话不?妨直说。如此遮遮掩掩,倒还不?如你座下弟子爽快。”
陆鸿雪原本想要给兆宜府一个?下马威,稍加打压。
却没想到叶凝阳如此肆意妄为,竟丝毫不?将?他修为放在?眼里,大庭广众直接地顶撞他。
但她虽然修为不?如他高,如今身份却与他平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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