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哥哥吗?”司予栀披着白纱转回身?,微微一歪头看向他?身?侧。
见他?身?后空空如也,她脸上露出一个浮夸的惊讶表情,“真稀奇,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那?个娇滴滴的纪师妹呢?”
司珏声线微冷:“阿栀,宛晴是潇湘剑宗来的客人。”
“客人?”司予栀丝毫不示弱,环臂冷嗤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客人能?住进你的临深阁。”
她语气不假辞色,“敢做就要敢当,可?别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表面上还?非要装成冰清玉洁的好人,本小姐可?不吃这一套。”
司珏眼睫压下来:“不管你心里对?她有什么误解,我都希望日后你见到她时?能?尊重些。”
“我对?她没有误解。”司予栀冷哼一声。
她捏着白色薄纱抖了抖,煞有介事道,“倒是你,若那?么喜欢白衣的漂亮剑修,我穿成这样你喜不喜欢?”
司珏闻言彻底沉下脸色,声线又低又冷:“司予栀。”
他?平日里并不显露锋芒,如今当真拿出东幽少?主的气势来,司予栀也有点怵他?。
“好好好,不说咯。”司予栀翻了个白眼,摊手道,“这就是一个只?有温寒烟受伤的世界。”
司珏神?情阴晴难辨地盯着她看了片刻,冷不丁笑道:“你同寒烟是如何认识的?”
“你猜。”
司予栀懒得再和他?多说,转身?带着香茗香叶走了。
司珏站在槐树下,望着她们的背影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
他?冷着脸抬手,几名家仆登时?围上来:“少?主,您有何吩咐?”
“在宴席开始之前?,任何人不许向阿栀透露有关寒烟的消息。”
话音微顿,司珏又缓缓吐出几个字,“她也不得进入南和阁。”
“是,少?主。”
家仆散去,司珏垂睫碾了下指腹上的伤口。
微微的刺痛传来,他?眼下被拖拽出一小片鸦青色的阴翳,辨不清情绪。
烫金牌匾高悬,南和阁三个字在日光下闪跃着光晕。
亭台楼阁掩在树荫之下,辨不真切。
其中某一间房中,住着一个他?五百年未曾见过的人。
司珏已经许久没有预想过,他?和温寒烟有朝一日还?可?以?离得这么近。
近到他?仿佛能?够闻到空气中氤氲着的熟悉气息。
那?是独属于她身?上发间,淡雅的梨花香。
司珏闭了闭眼睛,片刻后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已是一片深幽莫测。
他?伸手推开门。
温寒烟端着茶杯。
杯中茶水已见底,几片薄薄的茶叶浮在浅浅的水面上,无声地舒展。
这已经是她饮下的第三杯茶,司鹤引却迟迟未归。
她抬头去看窗外。
绿意深浓,日光熹微。
这里太静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周遭的一切声响都消弭殆尽。
家仆的脚步声,斟茶声,呼吸声。
什么都没有。
温寒烟放下茶杯,起身?向外走。
虽然摸不清缘由,但她心底却蔓延起一种?冰冷的直觉。
不对?劲。
司鹤引在怀疑她。
温寒烟很清楚自己暴露的下场,选择将【形神?和】用在叶凝阳身?上,对?于她来说是一场豪赌。
司鹤引在东幽家主的位置上坐了几百年,而东幽自乾元裴氏尽灭之后,便稳居世家之首已近千年,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如何温和如何体恤,他?也绝非善茬。
东幽在她体内的蛊动过手脚,对?她的恶意几乎未加掩饰。
若是司鹤引察觉她的真实身?份,他?会杀了她。
司鹤引已是炼虚境的高手,他?若是动手,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
温寒烟刚走出几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家仆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叶家主,还?请留步。”
几人客气地拦下她,动作却强势,“家主吩咐了,请您在此稍候,还?希望您别让我等为难。”
温寒烟指节搭在赤影刀鞘上,微微一蜷。
果然。
这种?时?候再想走,难免显得刻意,温寒烟知道自己不能?露怯。
她无声捏紧了袖摆,面上却不动声色,顺势重新坐回去,语气不太愉悦。
“兆宜府虽不比东幽事务繁多,但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喝茶。”
温寒烟学?着叶凝阳的语气抱怨一句,心底问龙傲天系统:【还?有多久?】
【形神?和】一旦使用,便是一炷香的时?间。
她无法?在叶凝阳的身?体里停留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但一炷香之内,她也没有办法?抽离神?魂,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龙傲天系统算了算:【大约还?有一盏茶的时?间。】
她需要拖住一盏茶的时?间。
就在这时?,一串脚步声从内间传来。
“凝阳,你果然还?是老样子,性子急得很。”
司鹤引去而复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坐回原位,“久等了。老祖已经知晓此事,特地命我鼎力相助。”
温寒烟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神?情,脸上却没显出多少?情绪,佯装惊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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