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感?受不到他的尴尬,更感?受不到他的心意?。
    仿佛他这个人在她?面前?,不过是?一团空气,根本不值得在意?。
    顿了顿,季青林又去看坐在一旁的纪宛晴。
    白衣少女笑容明媚,注视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将他当成了她?的全部一般,专注热烈、柔情似水。
    季青林原本有些不虞,也有些狐疑。
    纪宛晴鲜少说这样的话,她?向来聪明识趣,在寒烟面前?点名他的挽回讨好,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迎上她?这样的眼神,他心底那些阴霾登时似被?暖阳驱散了。
    宛晴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或许是?由于,在寒烟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他与她?太过亲近了。
    亲近到彼此身边,大?多时间都?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旁人。
    是?他将她?自尸山血海中救出来,是?他将她?带回落云峰。
    是?他在这十年间陪伴她?一点点长?大?,照顾她?无微不至,日日夜夜相伴于落云峰。
    所以,宛晴对?他心存着些雏鸟情结,感?情至深。
    生怕他离她?远了,心里少了她?。
    生怕他不要她?。
    季青林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无声攥紧了,涌上一阵说不上来的酸涩隐痛。
    他没再将纪宛晴方?才不太合时宜的话放在心上,转而迈步离开温寒烟,向着她?那边靠近了些。
    “宛晴。”季青林声线清朗,“累不累?”
    “师兄……”纪宛晴微微低下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避开他温和关切的视线,“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季青林神色一僵,一时间竟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他站在温寒烟和纪宛晴身后。
    在这个位置,隔着椅背,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触碰到他,更别提靠在他身上休息。
    如今,他只得在两?个人之间做出选择。
    房间里似乎变得更静了几分。
    温寒烟没有睁开眼睛,空气静得针落可闻,她?心底却只觉得讽刺。
    下一瞬,她?肩膀却倏地一重,不属于她?的发丝滑溜溜地顺着她?肩头垂下,一股熟悉的馨香从发间涌入她?鼻腔。
    纪宛晴的声音很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边传来。
    “还好温师姐就在旁边。”纪宛晴笑眯眯地蹭了蹭她?的颈窝。
    她?舒适地喟叹一声,“我早就想亲近亲近师姐了。”
    温寒烟愕然睁开眼睛。
    她?与纪宛晴之间隔着巴掌宽的桌面,眉眼与她?七分相似的少女身体柔软,越过桌面靠在她?肩头。
    纪宛晴身体虚弱,照顾她?几乎已经成了温寒烟昏迷之后,季青林修炼之余最常去做的事情。
    习惯不是?朝夕间养成的,自然也不会朝夕间改变。
    纪宛晴刚靠着温寒烟闭上眼睛,季青林便?条件反射从芥子中拿出一片墨色滚着金丝的绢帛。
    其上龙腾暗纹在光线掩映下若隐若现,做工极其精细。
    季青林刚拿出这片衣料,温寒烟和空青眸光皆是?一顿。
    空青讶然道:“我还从未见过质感?如此华贵的法衣。”
    “想必能够穿戴这件完整法衣的人,定是?修仙界名动八方?的大?能吧。”
    季青林唇角微扬:“在外历练不久,你倒是?涨了不少见识。”
    这的确并不是?寻常的衣料,而是?一件高阶防御法器,名唤“罗侯”。
    是?他六年前?在宁江州游历时无意?间所得。
    传闻中,它曾是?浮屠塔中供奉的圣物?,不仅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就连炼虚境修士拼尽全力都?无法使它破损分毫。
    而且,它贴在皮肤上时能够自发产生热量。
    这热量不会似烈火般过分灼热,反倒能够循着主人的温度调整。
    总之,是?一件难以多得的至宝。
    温寒烟却觉得这片衣料上的暗纹熟悉得很,仿佛何时惊鸿一瞥间见过,却又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不着痕迹瞥一眼裴烬。
    像是?丝毫没听见这边的动静,也感?受不到暗流涌动,玄衣墨发的人松散靠在床边,眼睑微阖,似是?陷入沉眠。
    同样是?一身黑衣,但这片衣料上的暗纹却更显端庄大?气,更有种横贯八方?,纵横开合的睥睨感?。
    裴烬身上玄衣却更显冷戾,纹路繁复诡秘,透着些许不祥的危险感?。
    温寒烟皱眉收回视线。
    但她?视线在衣料上停留的时间过长?,落在季青林眼中,却被?曲解成了另一层意?思。
    他手中动作微微一顿,衣料递到纪宛晴身前?,却又堪堪停下。
    罗侯只有一件,他竟不知应该给谁。
    季青林有心修复与温寒烟之间的隔阂,然而纪宛晴体质虚弱,若是?离了这件罗侯,坐在这硬邦邦的地方?睡一夜,免不了落下一场大?病。
    他挣扎良久,艰难道:“……宛晴,既然你想亲近你温师姐,不如这件罗侯,你与她?同用凑合一晚?”
    “……”温寒烟一阵无语,正欲出声拒绝。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冷不丁从斜地里伸出来,轻而易举将罗侯从季青林掌心扯过去。
    裴烬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软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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